知亦冲着门口处怒喊:“祁烬,祁烬……”
知亦知道,隔着这宽阔的房间和那扇门,祁烬是听不见的。
身体好疼,只要一细小的动作,就是那种粉身碎骨的疼。
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黑衬衣,从那不合身的大小可以看出来,是祁烬的。
身体有些地方就跟被人狠狠的撕扯掉一块皮一样,疼得钻心刺骨。
知亦一下床就跟患了重症肌无力,直接了倒地摔了个飞扑。
地毯很厚,踩在上面柔软的犹如蝉翼,只有很轻痛感,但知亦还是迸溅了眼泪出来,就是莫名的想哭。
亦步亦趋的走向那扇门,不可思议,居然打开了?
知亦蹲在地上,但一蹲又要叉开腿,还是选择了跪下。
知亦擦了下眼泪,颓废的又扭动了下门把手,正好对上了闪着红点的摄像头。
祁烬一定能看见自己。
他不敢自己走出去,未知的危险在门外等着他,五百万。
如果祁烬一手撕碎当初那份合约,他会被送回那个地方,到时候又会被那群人逼着用那种方式还钱的。
两相对比,祁烬还是他的最优选择。
“祁烬,你在哪儿,你出来呀,混蛋……”
知亦发了好大一通火,又哭又骂的,本就嘶哑的声音,未经过修整,跟破旧风箱被狂风吹一样。
还用脚直接去踹门,肌肤较嫩,知亦腿很容易就被划伤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的流逝知亦摸不准,想来怎么着也有一个小时吧。
知亦闹得累了,手也撑不住墙,身体摇晃的跌坐在地上。
任由血液沾在那白绒绒的地毯上,他还故意蹭脏了地毯,渴望用这种微弱的反抗来表现自己的不满。
可他的每个动作,对祁烬来说,都是那么可爱。
猫咪嗷叫完之后又将脸埋在双腿里,呜咽声透过摄像头传入祁烬耳朵里,像是上世纪悠扬婉转的宫廷名曲。
周讼然正和他汇报上半年的公司业务情况,祁烬自动过滤掉他的声音,目光跟有追踪器一样,落在平板里的人身上。
桌上的手机闹钟响了,周讼然也闭嘴。
“行了,这些内容文件里都有,你自己找时间慢慢看吧。”
意有所指勾了下狭长的凤眸:“回去好好跟你的小男朋友玩儿。”
祁烬开门的时候,知亦还蹲在墙角抱着腿,哭声已经停了,不知道人是不是睡着了。
祁烬向着人走过去,知亦很小一只,脚受了伤,血迹斑驳的洇在瓷白的脚上。
祁烬将人抱起来的时候,人又开始哭了。
“你是不是有病?你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