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烬已经好久没这样跪在床边看知亦的睡颜的。
窗外朝霞透过未拉严实的落地窗溢进来,旖旎多彩的光斑影影绰绰洒在知亦那张雕刻得精致万分的脸上。
从前知亦入睡后他都会这样仔细端详知亦。
看不够,压根儿看不够。
他怕这只不过是他惨淡人生的一场绮梦,他怕知亦只是他构建出来的虚妄人物,又怕知亦会在某一刻不留神就离开他。
从第一次跪在知亦身边的时候,他此生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名为患得患失的感情。
他没有得到的,但他想要得到。
他想牢牢守好知亦,不许任何人觊觎,不让知亦有机可乘从他身边溜走。
他以为铁链是这世界上最坚固的东西,他想要嵌入到知亦骨子里,折断知亦的翅膀,让知亦永远都飞不出一座名为祁烬的牢笼。
他曾经还想过,真把知亦关在笼子里,每天给他漂亮金贵的男朋友喂食,然后逗知亦开心,每天晚上都与知亦行鱼水之欢。
他要独自占有知亦,其他的人多看一眼,他都恨不得剜下他们的眼睛。
可他错了,世界上最牢固的东西,其实是爱,同时也是最脆弱的。
知亦爱他的时候,那他俩就是密不可分的,因为知亦心甘情愿受以爱为名的囚禁。
知知,爱我久一点吧?
晨曦过于刺眼,知亦睡眠比较浅,不能见光,也不能听见人打呼噜,一点风吹草动就能让他睡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