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百花楼?!”萧红绫突然跳起来,用手指着方隐,“原来你真的是浪荡登徒子,姐姐,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
“绫儿,你冷静些。”萧雪霏眉头一皱,说道,“办案不是像你看过的那些戏台或者听过的那些评书那样,正大光明地抓住罪犯,稍微审理就能招出实情。办案的方法是要根据情况随时改变的,而且无所不用其极,实际的过程比你能想象的还要复杂。”
“那也不至于去青楼那种烟花之地吧,也太不合礼数了。”萧红绫一脸嫌弃地说道,“男人不都是一个样吗?见到漂亮的就动歪心思,还有心情办案?”
“三小姐说得对,我们要的就是这种坊间流传的流言蜚语作为掩护。若非如此,又怎么能骗过狡猾的犯人呢?”方隐解释道,“当然不会假戏真做就是了,对付特殊的人,有时候只能用特殊的方法。”
“那跟我姐姐有什么关系,我姐姐也没去过百花楼。”萧红绫说着说着,突然声音低了下来,“姐姐,你是……没去过百……那里吧?”
“找打!”萧雪霏停下笔,对萧红绫怒目而视,“绫儿,怎么什么话都敢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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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错了,你别生气。”萧红绫赶紧跪下,扑倒在萧雪霏的腿边,“谁让你们俩不说清楚,小妹听得云里雾里的,说错了话。”
“雪霏,切莫生气。”方隐一边忍着笑,一边赶紧打圆场,“三小姐也是好奇心盛,年纪尚小,想法多也很正常,不知者不怪,啊。”
“现在有正事,明天我再收拾你。”萧雪霏狠狠瞪了萧红绫一眼。
“那你说说为什么会想到百花楼嘛。”萧红绫一脸委屈,“我又不像姐姐冰雪聪明,是临安城第一才女,怎么能知道那么多事情。”
萧雪霏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回答道:“百花楼的花魁百里香,也是百花楼的主人,我们有过一些交情,了解过一些百花楼的事情。百花楼虽然是青楼,每天的出入人员来去自由,是整个临安城最不受制约的地方。而且里面暗门众多,有不方便的时候可掩人耳目,悄然离去,别人却浑然不知。”
“听闻大小姐与百里香有过来往,所以我这才特来求她卖个人情。”方隐看着萧红绫说道,“三小姐,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你们还真是有默契,有话不直说,互相看一眼就都懂了。”萧红绫点点头。
萧雪霏一边继续低头写着,一边问道:“方隐,你如何确信那三个镖师会相信你贪恋美色在百花楼过夜不出?”
方隐一笑:“白天的时候,我以一副懒散的态度带他们走遍街巷,请他们吃饭的时候又花钱大手大脚的,着实是一副那些纨绔子弟的样子。还顺便做了一次滥好人,彰显了我软弱的一面,整个表现的状态和他们所听说的神捕形象一点儿都不符。虽然他们还没有完全放下戒备心,但再加上‘去百花楼过夜’这把火,给我再加一个贪图美色的标签,也由不得他们不信了。”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好开玩笑。”萧雪霏摇头苦笑了一下。
“那为什么姐姐要写信呢?”萧红绫问道,“我听说进百花楼只需要花很多钱就行了,不需要什么介绍信吧。”
方隐哈哈一笑:“因为进百花楼容易,见百里香很难。我一定要见到百里香,这件事才能做得滴水不漏。”
“我与百里香仅有几次谋面,虽然相谈甚欢,但不知道她会不会卖我这个人情帮你,只能一试。”萧雪霏停笔,拿起写好的字,轻轻抖动着让墨迹变干,“这封信只是一个引子,不能保证她愿意给我这个面子。”
“那没关系,只要她肯露面,我还有另外一层保障。”方隐随即从怀里掏出一枚金色的令牌,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金子做的?”萧红绫凑过来仔细看着,“还真是稀罕物,这上面刻着一条龙呢。”
“天下大赦令?”萧雪霏看了一眼,便认出了这块令牌,“世上仅有三块,由皇帝亲自颁发,见令便如见君,可免去一人所有的罪状,立即释放。”
“百里香有一个弟弟,叫白当义,曾在边境从军的时候误了军情,犯了军令,但百里香经常寄给他大量的金银,所以边境的将军留了白当义一命,以此来换取他的钱财,所以最终白当义被判处终身在边境做苦力挖矿,这样那个将军每年都能收到百里香寄给白当义的续命钱。白当义一直被关押在牢里,只有卖苦力的时候才允许走出牢笼,不得和外界人接触,百里香多次派人周转运作,就是没办法捞他出来。”方隐说道,“这块天下大赦令是她最需要的东西,我想只要见到了,她不可能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