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再笑正色道:“这一点我也怀疑过。来泰山之前,付老太君曾经提醒过我,她认为铁线毒婆婆会对我不利。比武开始的前一天,铁线毒婆婆警告过我,说不会与我善罢干休,我也只认为那是她的气愤之语。但今日之事或许也只是她一时无心之言,未必是冲着晚辈而来。”
了生大师笑了:“那她为什么要跟着我们来到这尧观顶呢?”
只听一人狂笑道:“老贼秃,年纪这么大了,耳朵却很好使啊。”敢当面辱骂世外高人的除了铁线毒婆婆还能有谁?
王再笑惊叫道:“原来大师早就察觉到她在附近了?”
东尧观顶与扇子崖差不多,是一个方圆几丈的平顶,其三面都是万丈悬崖,唯一的路径是西北一条小道,现在正被铁线毒婆婆守着。她说道:“没错,我此来就是想要了王再笑的小命的,做什么副评判也好、主评判也罢,老婆子根本就不在乎。这小子传自银龙铁扇,银龙铁扇杀了我的师侄谢三候,这小子又诓走了我的爱徒慕容若水,害死了我师弟司徒暗器,还在天山得罪过我的师侄神三通,他可是一直在针对我苗疆一派,这些账我必须要找他算上一算。”
王再笑仗着有了生大师这位天下第一人在此,怒斥道:“在天下第一高僧了生大师面前,你竟敢说出这些话来,你是不是有些目中无人了?”
铁线毒婆婆冷笑道:“老秃驴应该已突破了神威境界,虽然老婆子也是亢天境界,但却绝对不是你的对手。只是这一次却不是武功高就能决定谁生谁死的——你们也不看看这尧观顶的四周现在是什么情况?”
王再笑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不明白她的意思,问道:“那又怎么样?你守的虽然是唯一的路口,却并非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地,我们能有什么危险?”
铁线毒婆婆提醒他道:“我是让你看看四周的花花草草。”
王再笑听她之言,再次打量四周的花草,却发现这些花草在一瞬间竟然都枯死了。王再笑终于明白了——铁线毒婆婆已在四周都布下了毒阵,他二人已被毒阵包围了。
铁线毒婆婆大笑道:“苗疆五大奇毒‘素怨噙香’、‘仙子玉香枕’、‘百花无形散’、‘沉睡海棠’、‘润心无声’全都在这毒阵中了,不知道你们喜欢其中的哪一种?今天我不动手,也不想冒险去杀你们,只是你们也下不了这尧观顶。”
王再笑倒吸了一口凉气,了生大师却镇定的问道:“你想怎么样?”
铁线毒婆婆说道:“我要你替我杀了王再笑,因为只有你能杀得了他。否则,你们就会都被困在毒阵中,直到饿死。你一把年纪了,应该明白: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个人都要死。”
了生大师合什道:“我已归依我佛,不再杀戮。何况老僧已年近百岁,就是饿死在阵中又何妨?若为一已苟活而杀了王少侠,又如何向佛祖解释?”
铁线毒婆婆见他不肯就范,又威胁道:“那你就不为少林寺和朝廷考虑考虑?”
了生大师微笑道:“你此言,老僧不明白。”
铁线毒婆婆明言道:“‘二十六侠’比武盛会,少林寺好手已悉数来到泰山,可是‘九龙图’却仍留在少林寺中。据我所知,异族蛮邦十国集结了高手,趁着中原豪杰忙着泰山比武盛会之际,已前往少林寺抢夺‘九龙图’去了。这些人当中有大辽的耶律真、耶律飞、耶律贺兰;蒙古的奥尔格勒、阿来夫、阿尔斯楞;吐蕃的腾巴、多吉、曲策;扶桑的田村毕书、滕原五胜、源濑次郎;大理的段天涯、段延风、段正为;女真的完颜海、必兰云天、拿可归;高丽的金元哲、朴玄光、崔成浩;西州回鹘的仆骨来木、同罗可立、韦纥司;黄头回鹘的拔野古山、浑地蒙、思结禄;西夏的李元义、李明兴、梁太武,共计三十人。虽然大师近几年在少林寺足不出户,但这些人想必大师都听过吧?这些人可都是十国名列前三的高手!他们联手来袭岂不是可以血洗少林寺了?
若大师现在赶回少林寺,说不定还有转机,再晚了,恐怕‘九龙图’就没人守的住了。”
了生大师叹了口气,淡淡的问道:“是你与这些人通风报信的?”
铁线毒婆婆笑道:“前辈别误会,老婆子可不是什么卖国贼,老婆子只是想利用他们牵制住大师而已!”
了生大大师摇头道:“罪过罪过。”竟然闭目,不再言语。
铁线毒婆婆见他仍不动手,厉声喝道:“你不动手只能坐等‘九龙图’被盗,到时候异族蛮邦合兵攻打我朝,致使天下大乱就是你的罪过。而你们,却要无所事事的困死在这尧观顶上。以王再笑一人的性命而换中原天朝的安危,孰重孰轻,你可要思量清楚。”
了生大师依旧闭目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