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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归期看着他们,眼前的场景好像开了倍速,人们的动作陡然加快。
来支援的部队前去层岩,长官与那两个将军告别,带着他的士兵返回璃月港。
在许归期的眼前,人们的行动像书页一样翻过,从层岩外的战线返回璃月港,他们走了五天,而许归期只走了一步。
一步已出,山海移行,日月流转。
眼前的人和物瞬间便被另一幅景象替代,像正看入神的电影被换了台。
天空又阴沉下来,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长官已经拿起了拐杖,另一只手撑伞,微微驼背,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暗猫,《尘光》
前面就是璃月港了,就是他们拼了命也要护住的地方。
璃月港静静地待在那里,等着它的人民回来,等着保护它的英雄回来。
远远的,许归期看见一个白色的高挑身影,等人影走近了,许归期看着他,眼眸微微睁大。
高挑的身影没有打伞,只披着一件白袍走在雨中,白袍后面留有小洞,一股细长的头发露了出来,发梢是黄褐色。
白袍底部,镶上暗金色的纹路,雨水顺着白袍的外面流下来,又凝成水珠落在地上。
白色帽檐下的那双金色的眼眸中,好似藏有无尽的疲惫和隐隐的忧伤。
“先生?”
许归期的声音消散在雨中,变的遥远而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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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走近,与千岩军的队伍相遇而过,双方都没有停顿。
“先生!”
许归期知道,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但还是忍不住开口想叫住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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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垂着眸,与他擦肩而过,许归期转过头,看着他的身影走远,渐渐消失在雨中,消失在他们来的方向。
等许归期回过神来,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在不远处,长官正和一个哨口的士兵交谈。
长官把手里的伞交给一旁拿着法器的千岩军士兵,自己用空出来的那只手,从怀中拿出一本花名册,递给面前的哨兵。
“东部战区第四军阵,千夫长刻守,报道。
应到一千零七十五人,实到九十七人。”
长官努力挺直了背部,“请点名。”
哨兵脸色复杂地接过花名册,又看了一眼面前稀稀拉拉的队伍。
“将军,您......节哀......”
长官冲面前的哨兵无言地笑了一下。
哨兵心中一颤,低下头打开花名册。
“现在开始点名。
刻守。”
“在。”
长官微微昂首,声音洪亮。
“戎昭。”
“在......”
坐在轮椅上的戎昭,努力地张开嘴,挤出一个声音。
“伯阳。”
迎接哨兵的是沉默,他用红笔在“伯阳”名字后面画了个小圆圈。
“刻时。”
依旧是沉默,哨兵顿了一下,在“刻时”名字的后面也画上小圆圈。
一连点了十来个名字,竟无一人应答,哨兵的精神稍微有些撑不住,他放下手里的花名册,看了面前得胜归来却十不存一的军队一眼。
那九十七个人也看着他,静静地,不说话,沉默在他们中间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