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燕又说道:“曹操开建五等,所以才有公位。而我大汉朝,乃是上承秦制。侯爵爵位只有列侯、关内侯。”

“所以。寡人想罢免卿的山阳公爵位,废弃山阳国。”

此言一出,便是雷霆震怖了。

刘协几乎昏厥过去,连嘴唇都发紫了。杨震忍不住,不顾儿子的眼色,振袖说道:“陛下。陛下的江山已经稳固。老臣愿以身家性命担保,山阳公。不。刘公..........。”

杨修也几乎昏厥,这话怎么能说呢?

刘燕抬头看向杨震,然后打断了杨震的话,问道:“杨公。你以为寡人会杀了山阳公吗?”

杨震伏拜在地。

刘燕轻叹了一声,十分幽幽。然后目光扫视,看向了文武。先不说刘协、杨震,其余接触都他目光的人,都是深深低下头来。

十友也好,近臣也罢。

君与臣。

有明确的界限。

不可越雷池一步。

有的事情是为臣该说的,有的事情是为臣不该说的。

别说他们了,便是连诸葛亮在这里,也是不敢说的。

就算是刘备,也只敢偷偷的儿子说。

太上皇。

他也是臣。

把皇位让给儿子,又指手画脚,对于家族来说,乃是大忌。

刘燕站了起来,十二旒冕冠随之晃动,但很快就平定下来。刘燕左手扶着腰间剑柄,昂首挺胸,声音洪亮。

“我家四百年天子。”

“什么样的天子都有。”

“但家父什么样的人,天下人都知道。但在这皇位面前,你们却怀疑我父亲。”

刘燕顿了顿,又说道:“家父仁厚。常告诫我。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就在不久前,他派人送来了一筐竹子。告诫我。我们父子曾经北面而侍奉山阳公。”

“正所谓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

“为臣,怎么能弑君?”

“我不才,不敢堕了家风。”

“至于登基称帝,并非我们父子的本意。只是曹魏代汉,传闻山阳公遇难。我们父子为山阳公发丧。然后继承祖宗基业。”

“君臣之位,由此改变。”

“现在我与山阳公相见,并无愧疚,也没有尴尬。更谈不上,怀疑山阳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