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干杯!”
酒过三巡,眼饧耳热的理查德一瞬不瞬地盯着在石桌对面席地而坐,面红耳赤的谢慕琅,缓缓开口道:“小朋友,我们算是朋友么?”
“当然。”对方懒懒地拨弄了一下脑后的高马尾,将头绳扯下,认真地看向他,“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龙先生。”
对方的头发在后背披散开来,就像如雷的瀑布。
理查德有些移不开眼,心里却是酸的。
他只是举起酒杯,低声道:“好啊。这杯敬你,小兄弟。”
不待对方回答,他便将杯中甜红的酒液一饮而尽。
冰凉的液浆入腹,却生出灼热的滚烫,就像一把辛酸的热泪。
……
龙这种生物真的很奇怪,在某些方面依然保留了蛇的特性。
比如说,喜欢温暖。
当理查德从宿醉的难受里醒来时,入目便是一大片黑色的布料,他这才发现自己正手脚并用地扒拉在某人的身上。
对方的身体相当火热,这冬日里难得的热源,让他舒服得都快要呻吟起来了。
“你终于醒了,龙先生。”
他用脸颊在下方坚硬的胸膛上蹭了蹭,正想继续睡个回笼觉,却听见清冽的声音从他的发顶传来。
“啊!”他这才清醒过来自己在干什么,顿时尴尬地一动不动。
气氛在沉默中显得有些暧昧。
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理查德不由得讪讪地道:“原来你早就醒了啊,小朋友。”
“嗯。”谢慕琅老实地回答,“只要真气循环一个周天,酒气就会被化去,所以我昨晚只是看起来醉得厉害。”
他的语气相当诚实,就像晨间的身体变化一样诚实。
理查德也很快注意到了对方身体的异样。
不知道为什么,在反应过来之后,只一个瞬间,他就倏然红了脸。
“你这是耍赖!”理查德佯怒道。
他索性闭上眼,装作自己丝毫不在意对方的身体变化。
“抱歉,当时我下意识地进行了一个周天。我发誓,就一个周天……后来我自罚三杯,补上了。”谢慕琅耐心地解释道,他现在有些尴尬,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理查德嘟囔道:“好家伙,敢情你是在变着法子埋汰我酒量小呢?”
谢慕琅无奈地抿了抿唇,最终选择闭口不言。
见对方半天没有说话,理查德暗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