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纪来丰早已认定,禁制设在体内,但破解之前,首先得确认方位。

便问:“前辈,味儿可说过,哪里疼痛?”

“还是内丹。”水秀忙道。

“好。”纪来丰点点头,问题出在内丹,反而好解决得多,隐蔽在暗处,才是大大不妙。

那么接下来,自是亲眼瞧一瞧,究竟是何种禁制。

略一思忖,便提出要求:“前辈,烦请制住味儿,别让她乱动,来丰进去看看。”

谁知水秀一听,却陷入了迟疑。

自家女儿正“以毒攻毒”,若强行压制,疼痛将会翻上好几倍。但若不这么做,又无法解除,一时左右为难。

“吼!”却在这时,突听一声低吼,竟是白狐所发。

只见她一翻身,腹部对准青年,双爪用力一拉、一扯,方愈合不久、尚且薄嫩之处,再次被她撕开。

霎时鲜血直流,极致的疼痛,令她发出凄厉的惨叫,却也暂时压住了体内躁动。

躺在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恳求地道:“快…快…”

纪来丰瞧见,心中既怜惜,又甚是佩服。不愧是二兽之女,外表胆小柔弱,内里却颇为烈性。

当下不敢拖延,抬起腿,便准备进入。却不防,疼痛着实剧烈,纵使勉强压制,可积攒多时,又猛烈地发起反扑。

白狐一个耐不住,腹部高高一扬,霎时间,鲜血大量喷出,如同瓢泼大雨,将他淋了个落汤鸡。

更糟糕的,其中蕴含的阴元,冰寒极是浓郁,将他浑身冻得直发抖。忙向山清跑去,请他帮忙化解。

噬阳兽控阳之术精湛,专注心神,控制着面具男,一边还能分出一缕,帮忙平息冰寒,又往阳田注满阳元。

可当他返回原处,又陷入危难,白狐不住地乱动,别还没开始,先把他甩出去,或一下压成肉饼。

“嗷!”只听一声怒吼,这一次,水秀极是果决。

先咬住白狐脖颈,紧接着,庞大身躯压上,将女儿死死摁住,再也无法动弹。

可疼痛在体内,并不会随之平息,造成一阵一阵抽动,仿佛瀑布底下,水浪激荡,显现在白狐身上,则如癫痫发作。

且嘶吼声中,不时溅出血丝,分明紧咬牙关,欲止住疼痛,只是效果微乎其微。

顾不得怜惜,也顾不得她浑身是血,纪来丰一个箭步,冲入腹部血口,直达丹田当前,开始仔细检查…

妻女二人的景象,山清不时张望,听得惨叫愈发凄厉,心中既悲痛,也愈发紧张。

这时,一声冷笑传来:“呵呵,老兄竟然执迷不悟,将希望全寄托在那乳臭未干的小子身上。既如此,可莫要后悔,回头求老夫时,绝不会轻易答应。”

充满威胁的话语,山清怒火中烧,狠狠剜去一眼,但想起青年嘱咐,一对冰白大眸,又立刻回归冷静。

随即也不呵斥,黑雾快速凝聚,重新将他五感封印,同时双手双脚,镣铐又紧上三分。

灼热之气挤压,饶是踏陆之躯,亦是难以抵挡,伴随一阵一阵焦臭烟气,无数黑红索痕,印在驰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