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余下的众人在听到王庾生的宣言之后,平静的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此人是谁啊!”
“终于……”
“这是什么情况?”
“娘娘……”
有欣喜的,有疑惑的,又质疑的,有祈祷的。左右交谈询问,窃窃私语,人群顿时喧闹了起来。有认识的给人介绍,有明白的给人解释,渐渐的众人也都大概了解是怎么回事了,可却就是没有一人最先踏出上山的这一步。
守门的老人在打开门目送着王庾生登上山道,身形消失在视线之后,他轻轻整理了一下衣冠。随后放下山门不去管,追随着王庾生的脚步也踏阶而上。
门外众人望着老人略显颤巍的身形,终于有人再忍不住也拾阶而上。这下再无人迟疑,人群一窝蜂的往山上涌去。
王庾生登上了庙宇平台没有往神庙大门而去,而是找了一块巨石做了下来。恰好正是王李二人第一次论道之时坐的那块巨石,也不知是刻意为之还是巧合。
总之,格外的舒服契合。
稍才坐定,就有人影登台。先是一老者,随后就是影影绰绰、密密麻麻。
上来的人自觉的围在巨石的四周,也有人先是去庙里祭拜之后这才过来。王庾生都不在意,既不阻止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等着人群一点一点的聚集。
山中平台,说小也小,说大也大。
小者,平日里信众来来往往不做停留都略显拥挤。
大者,此时源源不断的人挤上平台都不曾站满。
王庾生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内心如他身下的巨石一样稳固、不移。
他还想再试一下,虽然所谓的神明已死,可问题的根本却还在人上。他不知道行不行,也不知道自己想对不对,可他还是决定再试一次。
“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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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吸一口气,然后再缓缓呼出。把心中的游移不定化作坚定。
王庾生开口了……
“就是他么?”
山顶之上,李承道站在崖边俯看着脚下的这场讲道,风撩起袖袍飘飘欲飞。若是有人在此,就会发现李承道虽然看似站在山顶,实则双脚凌空半寸,并没有踏实。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出现,如剑一般的插在李承道的旁边。
“就是他么?”
李承道转头,发现来人正是左泷道人。
“是的。”
点点头打了个招呼,随即不动声色的踩在了地上。左泷余光一撇,注意力便转到山下,看似用心的听了起来。
王庾生讲的声音不大,但随着山风飘的很远,飘渺之音笼罩着整个无名小山,甚至于临浮镇中之人偶尔都能听到一些宣讲之声隐隐约约的,好似自虚空之中飘来,细听之下却又一无所得,端是奇怪。
此时王庾生庙前讲道的事早已经在小镇之中给传开开了,如此异象再加上王庾生本就在小镇之中威望颇高。于是许多无事之人都寻着声过去凑热闹,如此就是一去不回,本该热闹的街市就冷清了下来。而那些客栈酒家、小商小贩眼见没有了客人,也就干脆都跟着去了。
如此,城中之人皆来,山上山下尽是听客。
清呼飘渺,沉呼厚重。上达天听,下及九幽。覆万物而述九州,演星辰而轨日月。呼风唤雨,擎雷秩电,道尽四时之变化,言明天地之周转。煌煌冥冥,是天之音。
分善恶,辨是非。立文成规,阐利明害。生者寿,死者葬,善者从,贼者止。礼乐奏鸣,万民庆贺。皇皇穆穆,是人之经。
其言,惊天地而泣鬼神,教万灵而开智慧。万民则万化,如圣人讲大道,似大儒辩经论,闻夫子蒙学,听先生说书。
包罗万象,气象万千。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