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险中求胜?又怎么个稳中求进?”刘鸿有些好奇。
“稳中求进,则是如同秦虎将军所做之事,浩浩大军压境,稳打稳扎,高丽残兵,不足言勇,必败无疑,殿下之羽林、白袍,俱是强兵,论实力绝不逊色于秦虎将军之征南大军,不过……”陈庆之话音一转。
“不过什么?”
“不过此法虽胜,让耗时过久,如今高丽所剩城池不多,覆灭在即,投降者反倒是少了不少,不少高丽人把剩下的领地当做最后的希望,殊不知是螳臂当车,蜉蝣撼树,然亦是给我军造成了不少阻碍,恕臣直言,我军粮草、钱粮皆非充裕,长时间的消耗战对我军并非良策。”陈庆之斟酌言辞,把这稳中求进之法的害处说了出来。
刘鸿沉默不语,只是在心中暗暗计较得失,他虽然更想打稳打稳扎的仗,但是不得不承认陈庆之说的在理,昌平王国耗不起,他现在几乎是倾国之力出征,冒着国库内跑老鼠,内库都要告竭的风险发动这场战争,要是最后只能黯然收兵,那问题可就大了。
这一下不但会暴露昌平王国虚弱的事实,甚至还会让本来就不是很稳定的昌平王国动乱起来,要知道现在昌平王国民心那么低的情况下还没有爆发叛乱全部都是因为所有人还把昌平王国和那个连战连捷的高丽总督大军划等号的,毕竟大周朝廷那些龌龊可不会有任何人去宣传。
所以这一场扫平未收复地区的战争只能胜不能败,甚至不能和,至少要打下江原郡才有收兵的可能。
“那险中求胜呢?”
陈庆之微微一笑,似乎早就猜到刘鸿不会选择稳中求进的方法。
“这险中求胜也是简单,殿下可率羽林军兵围襄阳,围而不攻,襄阳一失,江原郡将一分为二,南北之间再无联系,贼寇定慌急派兵相救,我可率白袍营游走在襄阳北侧,逐一击破敌人援军,适当时候北上,一举杀入敌人腹部,贼寇军心可破,淮阳、安边唾手可得,淮阳、安边既下,想必襄阳也已得手,则铁原、伊川岂敢不献城以降?”
陈庆之一番话把刘鸿说得热血沸腾,同时也有些哑然,陈庆之的计策可以说是围点打援的升级版,围点打援只是他为了实现目标的手段!
通过围点打援消磨敌人有生力量,在敌人虚弱时做一把插入敌人心脏的尖刀,而这一切他仅仅是指望他的两千白袍!
刘鸿又想到了那一句“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不由得心中认可了陈庆之的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