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疯狂的死气冲刷，身上的魔力快速流失，头骨，股骨……各部位在快速腐朽，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无限加速，数百年岁月的侵蚀，不过一呼一吸之间完成。

它们竭尽全力地挣扎，最终却摆脱不了无力的局面，只能看着自己越陷越深，直至漆黑的玄相炼气覆盖了它们的视线，覆盖住最后的灵魂之火。

死亡，好多死亡……但这是赋予本就死去生灵的又一次死亡，真正的死亡。

每一个消弥在重明暗旋中的个体，最终都会反馈成一缕气息，顺着炼气的来源，涌入陈文的身上，这既是力量，也是诅咒，这既是祝福，也是痛苦的根源。

远远望去，整片林地黑气弥漫，而黑气中时不时有一些更为凝实的气息，一缕一缕地飞入到最高处的那人身上。如果是不知情者，一眼看过去，多半会感到害怕，这是什么邪神祭祀的现场吗？

要这么想倒也没错，不过，邪神就是陈文，而祭祀品则是那些原本象征着死亡的亡灵。

一次性接纳这么多个体的死亡，陈文感觉到异常吃力，忍不住咬紧牙关，并轻轻地用左手抚着自己的额头，缓缓揉着太阳穴，以缓解脑海中骤增的压力。

之前干掉的那些钻岩鼠数量更多，但它们的个体实力太弱，累积到一起也没能给自己造成太大负担。而现在的这些亡灵，质量要高出不少。

“你没事吧？”一道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陈文不用回头都知道来者是谁，因为这么正经的声音，小分队中只有一个。

“谢谢关心，我没……”陈文的话还没说完，一只戴着毛绒手套的手便攀上了自己的后脑勺。

霎时间，一股清爽的凉意从那手掌中释放，涌入脑海，仿佛是给大脑中翻江覆雨的江河洪水释放了一道缺口，巨量的压力随之被转移了一部分，整个人顿时感觉一阵轻松。

“呼……谢了，大空。”陈文没有矫情，坦率地笑笑，接受了这份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