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明月被乌云遮蔽。夜,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娟书琴的院落中,黑河静静聆听木鱼敲打之声。
眼睁睁的看着娟书琴如提线木偶一般进进出出,黑河终于放心。
只是他想不明白,何以蓝海会问自己和紫水找铜指环?
唯有娟书琴是个变数,如今,也已放下了心。
黑河摆摆手,示意木鱼继续敲打,随即自己飞身离去。
他并没有发现,不远处的草丛中藏匿着三个人。
“我没有和圣女的贴身丫鬟有旁的事。”
河东流闷闷开口。
他的打扮很古怪,由于他健硕的身材,身穿夜行衣蒙面也掩饰不了他的身份。
“这话可是圣女亲自说的,你在这里狡辩有什么意义?”
海东青紧紧趴在地上,小声开口。
河东流正待开口,湖净也是挪了过来。
“多说无益,你将她抓出来,证明给兄弟们。”
河东流一口气憋了回去,憋的脸色通红。
抓就抓,到时候自己势必要将这二人绑起来打一顿。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湖净从草丛中坐起。
“去吧,河兄,抓不住她我二人可不敢保证不会喝醉了酒就…”
话还没说完,河东流气冲冲的站了起来。
“你便瞪大你的狗眼看好罢。”
言罢,风一般离去了。
要不是海东青忽然轻笑一声,湖净都将他忘记了。
“难得,海兄竟看明白了。”
海东青淡侃一声。
“非我看懂,只是我不是个喜欢出头的。”
二人相视一瞬,嘿嘿笑了起来。
娟书琴听着门外的木鱼声内心烦躁不已。
她的身体不受她的控制,连逃跑都做不到。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闷哼,木鱼的声音也随之停下。
“辛苦你了,这一日。”
正准备动手去看个究竟的娟书琴忽然愣住。
“这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
她直到此刻才反应过来。
以往,自己无论如何都能听到她的声音,可偏偏今日听不到了。
想明白了这些,娟书琴忽然冷哼一声。
“为何不与我事先商量?”
“若与你事先沟通,你又怎能演的这么像?”
无奈的看着抬起自己的手看看,娟书琴露出一丝苦笑。
“抱歉了,这次。”
得到的回应只有一声冷哼。
“河殿主,你还要偷听多久?”
清冷的声音自她口中发出,娟书琴翘起二郎腿坐在了床上。
门开了,河东流提着贴身侍女的身子尴尬的挠挠头。
“属下…属下担心圣女安危,是以…”
还没将谎话编完,娟书琴再度开口。
“二位殿主,还要看多久的笑话?”
话音落下,黑衣蒙面的海东青和湖净也相继走了进来。
河东流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三人的藏身之处距离此处也有一段距离,更何况他耽误了不少时间。
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丫鬟竟然会几手武功,是以一个大意脸上被抓出几道血痕。
这两人一定是在自己走后没多久便偷偷跟上来的。
想到此处,就想动动手提一提自己的面巾。
可此时,娟书琴将屋中小灯点亮。
听到身边“噗噗”憋笑的声音,河东流有些难堪的望向娟书琴。
“河殿主,看来你与我这侍女是真有些许外人不知道的关系,不然何以抓着她紧紧不放?”
河东流一听这话,大手一松,侍女就要脸朝地面摔下去。
还好被一旁的海东青接住了,平放在地上。
还待张口说些什么,湖净凑在他耳边悄悄开口。
“圣女要她随身携带的东西。”
河东流恍然大悟,随即急忙跑出了屋外。
那木鱼他还以为只是个玩物,所以随手扔在了地上。
“想不到圣女的武艺已臻至此境,发现了我与海兄。”
湖净向娟书琴一抱拳,手中紧紧握着折扇。
娟书琴凝视他片刻,忽然轻声一笑。
“何必试探?我既然敢跳出来,便有把握。”
海东青不明白,湖净在试探什么?
像是解答他的疑惑,娟书琴再度开口。
“湖殿主深藏不露,看来本圣女少时那位神秘的教书先生便是湖殿主了。”
娟书琴牢牢记得,教她武功的是黑河,而教她识字读书的,是一道始终藏于帘后的影子。
她做了圣女后,一直想要找出这人,却没什么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