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停在了张一头前,白晓笠只用二指便夹住了娟书琴的剑。
她的阻拦,只是让娟书琴更愤怒,用力抽剑,想要摆脱开来。
而白晓笠生怕她做出不智之事,不敢松手,一来二去,这把剑鞘通红的长剑,断了。
娟书琴的眼圈瞬间便红了,丢下手中半截断剑,脚踏轻功飞离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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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笠茫然的看着手中的断剑,停顿一瞬,终是追了出去。
一时间,房间内只余叹息声。
当在一个小胡同内被她拽住胳膊之时,娟书琴哭着转身,一把推开她。
“你跟着我做什么,你去做相国夫人好了。”
“你又何必生气,又何必一怒杀人?”
“他不是什么相国,我也对相国夫人毫无兴趣。”
白晓笠抬手将她眼泪抹去。
“书琴,你也知道,我是个将死之人,不值得你为我这般做了。”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能如此平静的说出这番话。
“你还有很多未完成之事吧,去做吧,跟着我,只会让你变得不像你,离开这里吧,书琴。”
娟书琴一把抓住她的手。
“我不,我会想办法治好你,你跟我回圣水教去。”
白晓笠摇摇头。
“那里不属于我,我有我自己的家。”
“你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
手上用力一扯,白晓笠撞在了墙上,身子委顿下去。
“你…你怎么了?”
她在忍着不咳嗽出声,在忍着这凌冽的寒风。
她的身子忍不住发抖,看的娟书琴不知如何是好。
“我冷,很冷。”
娟书琴连忙给她披上了一件衣服。
“你知道的,我不想让你看到这幅狼狈的模样。”
她在室内,只穿了单衣,情急之下追出来,换做平时,她里里外外要套三件衣服。
“书琴,你自己选,你可以打晕我,带我走,也可以送我回去。”
她的声音止不住颤抖,听得娟书琴揪心无比。
“我…”
抬起手,想要打晕她。
白晓笠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可她的手,打不下去。
她好自私啊,她明明知道她不喜欢呆在圣水教的。
“对不起…对不起…”
娟书琴抱住了她,不住哭泣。
白晓笠眼中的期待渐渐消失。
她,好像已经不了解她了。
三天后,白晓笠骑着酒鬼踏上了回无名小村的路。
她的头发扎起,是娟书琴亲手扎的,那枚玉簪插在发间,似在发光。
她的剑鞘,变得通红,是娟书琴送给她的。
娟书琴去了哪里,她不知道,她只是留下一句,我一定能治好你便走了。
这几天,她的身体状况愈发差了,那日的一追,她躺了两天两夜。
就连掌柜的和陆双都看的直摇头。
昨晚,三人又在房中长谈。
“毒女,你可愿随我和陆兄习武?”
她明白,二人在想办法救她。
她拒绝了。
白天当着她的面,一指头将一人厚的木板洞穿,看的她双眼发亮。
陆双也再次展现了那神乎其技的刀法,拔刀接近无声,一刀势大力沉,摧枯拉朽。
她还是拒绝了。
她想学,可,她似乎没有多少时间了。
再者说,她还是更喜欢剑,没有娟书琴在身边的这两年,木剑是她唯二的伙伴。
“可剑终是外物,你与外物结伴,不是很可笑吗?”
还有一个原因,阴阳决是母亲留给她的,她不愿舍弃。
旁的再好,都抵不过母亲二字。
这几年,一直没有母亲的下落。
她骑着酒鬼,里里外外套了三层衣服,外边还披着娟书琴紫色的外衫。
她都不知道,娟书琴什么时候那么喜欢紫色了。
她连靴子都是紫色的。
身后照例跟着三辆马车,是她带给村民的礼物。
娟书琴没有选择带她走,她还是在这无名小村自生自灭吧。
她不想再出来了,也不想活的很久了。
她与右相打了赌,倘若她真的活到那个时候,赌约又怎么办呢?
伴君如伴虎,以前她只是一笑置之,轮到她切身体会,她才能明白。
一个疯子,为了与她交朋友,动用了很大的手笔。
她杀了蜉蝣城的知县,第二天便来了新官,行事小心翼翼,兢兢业业。
这些,都是要还的,她现在所依仗的权利终有一日都要以某种方式还回去。
她还是离开吧,莫要再祸害别人了。
就这么想着,渐渐出了蜉蝣城门。
白天和陆双立于城墙之上,静静的看。
“还是没留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