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家米线铺子,还是那位老伯。依然是昏黄的灯,依旧是青石板路。
两人坐下,凌飞看她哭过微红的眼睛。“阿初,发生了什么?”
“大哥一家在重庆遭遇轰炸,一家四口罹难。母亲卧床,一病不起。二哥出国,如今唐家只有我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刚才会那般。“这就是,你不回信的缘由?”
凌飞握住她纠缠的手,“阿初,你应该告诉我的。”
可是阿初,你怎么会告诉我呢?你这般隐瞒,不就是怕我分心么?
“先吃饭,这次,不急着赶时间。”
唐初吃的不多,剩下的都给了凌飞。
福伯只记得凌飞,不认识眼前的唐初。几年未见,福伯又苍老不少。
凌飞原本想说的话,被福伯打断了。除了他们二位,没有别的客人。老人家问的认真,他回答的也很细心。
等有新的客人来,他们起身告辞。
“你怎么会回来任教呢?”
“这几年,飞行员牺牲太多,空军力量消耗殆尽。只能重新招募,学习培训。足够优秀的会送去国外学习。”
“哦。”
凌飞把车停在河边,“阿初,唐家不止你一人,你还有我。”
“我知道。可是你首先是卫国,才能保家。凌飞,保家卫国的前提,是卫国。我不能自私地动摇你的决心,更不能扰乱你。我从未想到我们能走到这一步,到今天,我都还在后悔。儿女情长,在战乱四起的国家面前,微不足道。”
没等他说完,凌飞就用自己的行动堵住了她的喋喋不休。唇瓣不到一秒的触碰,发乎情,止乎礼。
夜色柔美,唐初娇羞。
把她抱在怀里,感受着自己右肩传来的轻微重量。“阿初,阿初。”
他叹着气,阿初,你为何要如此理性?
这夜很长,他们终于有足够的时间相拥在一起。
这夜很甜,甜到哪里都是茉莉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