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殷骏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抓，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手掌上只留下稀稀落落的红点。

明生花就这么消失在众人面前。

“对……对不起……”白冰冰看着眼前这一幕，失神落魄。

这并不是她的初衷，更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

这一次鬼界行，让她的想法发生了极大的改变，她不再想去探寻殷骏的身世，而是真真切切地想帮殷骏一起渡过心上劫。

她颤抖地把手搭在殷骏的肩上，却被他直接扭开。

当她滑落手掌划过他身上的衣衫，一颗晶莹的泪珠也随之从她白皙的脸颊上滚落下来，滴在地上，绽开出一朵洁白的水花，迅速被这片土地吸收。

白冰冰不停地道歉，妘藜芦和赵宛如从旁安慰。

殷骏却无动于衷，呆立着，木讷地盯着自己的手心。

“殷骏，白姑娘也是无心的，谁都不想这样。”萧青临搭着殷骏的肩膀，想要安慰他。

殷骏恍恍惚惚，听到有人在叫他，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明生花碎了，神树还会再给他一朵吗？

不，它不会。这朵花是忘川河十三劫的结果，如果再要一朵，必然得再来一次。

这是神树定下的规则，谁都无法打破。

再来一次吗？即便他有信心，也未必够时间。鬼界的大门只能打开一个月，而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

“花姑娘……对不起，我救不了你……”殷骏低下了头。

白冰冰轻轻推开妘藜芦和赵宛如，站到神树面前，“神树，是我失态了，要惩罚请惩罚我一个人，我心甘情愿受任何处置。”

说完，白冰冰双膝弯曲，跪了下去。

那一幕，震惊了所有人，即便是殷骏，也抬起了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冰冰。

她贵为妖族的公主，跪女娲、跪父尊，除此之外，从未跪过任何人。如今却为她的失言，为了明生花，跪在神树的面前。

她俯首刚想要叩头，一只手拉住她的肩膀，对着她摇摇头。

殷骏阻止了她，看着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突然就软了下来。

这也不能怪白冰冰。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天注定月合姑娘要经历那么多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