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晏九庭相识多年,知他是个外热内冷的家伙,对谁都好,却没有谁能真正被他放在心里。
只除了一个人。
云檀状似无意地说道:“这几日好像没看到你那个徒弟。”
男人收拾棋子的手顿了顿,嗓音缓缓:“她向来闲不住,大概又和凌然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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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细如发的云檀再次注意到了他轻微的异常变化,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他换了个话题。
“皇帝时日无多,北嬴就要乱了,届时血流成河,百姓得好一阵子不得安生,这一次,千机楼还会置身事外吗?”
虽说天下三分互不相干,但晏九庭当年便是因逢乱必出这四个字而声名远扬。
若祸乱到天下百姓,他绝不会坐以待毙。
云檀原以为无论是与否,他都会给出个无可挑剔的回答,却不料男人只是淡笑一声道:“那就要看天意了。”
亭子里突然起了风,晏九庭怔了怔,起身说道:“我房间的窗户没关,先回去了。”
云檀:“……”
不想聊天可以不聊,找个这么蹩脚的借口。
这他可就真的误会晏九庭了,他这个人从不说谎。
窗户确实没关,桌子上的花会冷。
其实这个天气根本不用开窗户,但特殊时期的小花会忽冷忽热。
晏九庭回到房间里的时候,花盆里的小家伙果然缩成了一团,娇嫩的花叶被寒风逗弄得簌簌抖动,好不可怜。
他唇角微微扬起,好气又好笑地走过去把窗户关上了,花儿这才停止了发抖。
“冷为什么不关窗户?”
男人在桌前坐下来,看着花盆里安静得像是睡着的小花,有些无奈地轻叹了一声:“被欺负的是我,受冷落的也是我。”
说到这,他嗓音越发委屈低落:“花花,那天是你强迫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