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目光转瞬即逝,尉迟旋即恢复一贯的温润:“尚未安寝?”
鸢也收回目光,默而不答,步入书房,将秘籍归还原处,并挑选一本明日欲读之书。
如今她只能以此法消磨时光,否则整日枯坐,早晚心智都会荒废。
未及转身,身后已贴近一个散发着淡淡酒香的胸膛,尉迟的手抵在书架上,虚虚地环绕住她,嗓音略显沙哑:“腹痛可好些了?”
鸢也欲从一侧绕过,却被他另一只手挡住退路。
她平静地说道:“劳烦让一下。”
他低头,由原先居高临下的俯瞰变为谦逊的平视,刚才楼上下对视的那一抹冷冽,似乎只是鸢也的错觉。
尉迟已有几分醉意,几缕碎发散落在眼前,掩住了他微敛的眼眸:“还疼么?”
鸢也决定不再与醉汉纠缠:“不疼了。可以让我过去了么?”
尉迟眉头舒展,嗓音更低沉:“我已让黎雪寻觅了一位育婴高手,明日便来府上,你看是否满意。”
他忆起她在山中被困那几日,巴斯尔的雨连绵不断,她刚刚小产,不知是否会受寒?于是便提前做了安排:“待满月之后,再到医馆做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
鸢也扬起眉毛:“你是在与我商量,还是在对我下令?”
尉迟拧眉:“关乎你身体健康之事,你也需与我争执吗?”
实在是抱歉,被禁足十日后,她的脾气一日比一日暴躁,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鸢也漠然地注视他片刻,再次重复道:“让开。”
尉迟突然将头靠在她的肩头,深深吸一口她身上的气息,未等鸢也反应,便收回双手,先行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