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卧室里很黑,没开灯,又拉着大半窗帘,只有零星微弱的月光洒落进来,如果不仔细看,眼前就是一片暗影。
但人是有超常感知力的高等生物,哪怕闭上眼,拳头靠近眼球都能感受到压迫,更何况是一堵突然迎面砸落的坚实人墙。
“阿——!”
那一瞬的触动,白羽舟终生难忘!
好像时空中最深邃的记忆忽然击中最柔软的心房,轻盈又浑厚。
也在一瞬明白为什么含羞草会有一触即合的应激反应,哪有那么多科学道理可讲,完全就是条件反射,本能之举。
一声低笑,唐明抬手在他脸上揉了一把,“吓着了?”
白羽舟那张因极度震惊而扭曲变形的俊朗脸庞僵了好半天才重新柔和下来,眉眼间依旧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慌和恐惧。
仿佛面前的人不是唐明,而是可怕的洪水,吃人的猛兽。
唐明蓄势待发,把玩着他的脚踝,故作轻松打趣,“碰一下而已。”
白羽舟开始挣扎闹脾气,“不玩了,今天我不舒服。”
唐明低头在两人间看一眼,戏了句,“那还这么朝气蓬勃的。”
白羽舟脸一红,恼羞成怒,“唐明你二大爷!”
唐明沉得住气,耐心哄,“嗯,舟舟说得对,你是我大爷,何止是大爷,你就是我的小祖宗,以后我把你供起来,你说怎样就怎样。”
白羽舟用手推他,脚也开始扑腾,想把一百二十度的局面归拢为零,“你放我下来。”
扇形角度
开太大,他心慌的厉害。
失控总是一件很可怕的,就好比在原始森林中遇见一条眼镜王蛇,你不仅手无寸铁而且身无寸缕,俨然一道美味的盘中餐。
吐着信子的蛇游走逼近,相距两公分不到停下与你对视,你知道它会对自己发起攻击,虽然拼命挣扎,但其实心里已经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