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一旁:“哥!我想起来了,你看他,差点忘了,一年前那会——”
桑宴下意识联想到了姜璎之前说的下毒一事,于是抢在他先头,神情夸张地往清云君怀里一倒:“啊头好痛我好晕!”
少年:“?!!”
少年一眼看出了不对劲,气急败坏:“大公子,他在占你便宜!!”
“……”桑宴微微一怔,张开眼一看,自己本就被清云君抱住,刚才他污蔑少年又刻意回抱过去。
这么一抱,他才发现顾云砚的腰身是真的纤细,却不是凸骨的消瘦,而是柔韧有力。
此刻两人姿态亲昵的相拥,身体紧贴,依稀感觉到那层挂着水珠的轻薄衣衫下,显露而出若隐若现的肌肤,以及只有贴近了才能嗅到的独特花香。
啊这。
那股尴尬劲上来,桑宴像抱了个烫手山芋一下子弹跳开来,颇为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啊哈哈哈,好像又不晕了。”
小主,
顾云砚并不在意,而是微微一笑,那笑容犹如月下盛开的白昙花:“无妨。”
桑宴很不争气地默默咽了咽口水,杂谈报排榜果真是慧眼如炬,清云君也太太太好看了吧!
而且他还对自己笑,很温柔,这种感觉谁懂啊?!
少年哀嚎:“大公子你别被他骗了啊!!!”
桑宴神情一顿,我靠,死小孩,就不能安静一点让他多看两眼清云君吗?
另一个如同玉珠相撞的清脆声音响起:“大公子罚你自然是没错的,若是你仍有非议,便是叫我也不行。”
桑宴回头望去,只见他们身处的地方,悬崖边上布置了一处雅座,锦绸铺地,檀木桌垫俱全,矮脚案几上煮着茶,银质小香炉中升起缕缕烟,香料燃烧的味道弥散开来,分明处于风势凌冽之地,此处却静得风吹过也是平缓的。
炭炉旁站着一个少年,与那跪着的玄衣少年相貌有九成相似,穿着蓝白锦袍,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柔和气度,那双标志的丹凤眼含着笑意,朝着桑宴行了一礼:“阿笙代阿萧,向桑公子赔罪了。”
笙箫。
原来是一对孪生兄弟。
“没,没事,反正我也没受伤!”
阿笙上前安抚逐雪鹤,道:“逐雪是顾家豢养的仙鹤,与掩月仙宗饲养的鹤群不同,今早就不见了它,想必是飞去什么地方闲玩,从而惊扰了桑公子。”
桑宴仔细端详,发现这只白鹤的确比平日在宗门内四处飞的仙鹤色泽要雪白鲜亮许多,心下明了,又想起它偷吃的一池云中锦,连忙将事情如实阐述了一遍,并且毫不客气向阿笙索要赔偿。
“这……”阿笙显然没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拿不定主意,看向清云君,“大公子,这该如何处置?”
顾云砚早已坐到桌案旁,侧身依靠凭几,圆润的指骨撑着下巴,似乎十分困倦,姿态慵懒地长“唔”了一声,扬起个浅浅的笑意:
“桑小公子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既然是逐雪闯祸,那便将逐雪鹤交予他自行处置即可。”
“??!”桑宴眼睛一亮。
小贼,落到他手里了吧!
阿笙一怔:“???”
大公子,你忘记这是谁送的礼物了吗?!
没等桑宴发动捆仙锁动手,阿萧扑到逐雪身前,伸出手挡住它:“你敢!逐雪是我从小养大的,谁也不能动它!大公子,您不知道桑宴为人阴险歹毒,上次您来掩月仙宗拜访仙尊,我亲眼看着他往待客的茶水里下毒!!”
桑宴浑身一震:“!”
阿笙闻言,有一会儿的发愣,看向弟弟:“阿萧,你说的是真的吗?还有这样一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阿萧厉声道:“当然是真的!我那会见他神神叨叨说着什么讨厌大公子,要大公子好看,我一上前质问,他什么也不说,然后慌慌张张逃跑了!”
“哦?”顾云砚掀了掀眼皮,那双眼眸是异于常人的净色琉璃,如同一面纤尘不染的水镜,坦坦荡荡地看向桑宴,没有得知自己曾被谋害后而该有的愠怒或者错愕情绪,反倒是饶有兴致,“桑小公子,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