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回应他人的倾慕是一种罪过，那我简直是罪恶滔天。”

“……”

桑宴：“说起来，清云君，行夜是怎么一回事啊？”

“他？”顾云砚叩指抵着下巴，“差点忘了，昨晚回来行夜跟我说，如果今后我与沈长珩解籍，再找道侣的话第一个考虑他，他愿意等。”

桑宴呛住。

不是，真别太爱了。

“清云君，难道他真的是魔君？”

主要是行夜看起来毫无尊严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一界之主啊。

顾云砚没有接话，回首看向桑宴，抬指擦拭过右眼，只是一个不经意的小举动，却让桑宴的右眼跟着刺痛起来。

“清云君，我的眼睛……！”

“桑小公子，听说你不日将要前往云京，便祝你此行一帆风顺，得偿所愿。”

桑宴捂着右眼，灼烧感逐渐褪去，重新看清了景色时，发现自己被传送到了流水崖的山脚，再想往前走，一阵无形的力量将他推了回去。

手心无意识地张开又握紧，似乎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离开宗门的时间在顾家一行辞别后没多久，桑宴借着沈鹤归的协助，向明尘仙尊禀告此事，第二天便得到了仙尊的准许。

沈顾婚事那边，桑宴也不顾被追问起的风险，直接了当告诉顾云砚妖族的事情，但没等来回复。

总而言之，一切事了，桑宴定下心，乘坐云舟，经历长途跋涉，一路无事，抵达了云京。

此行一共三人两剑，姜璎自从知道桑宴即将远行，滚地撒泼要求带上她一起，否则就揭发桑宴上上上次踩坏兰若庭灵植，上上次写投诉信告状闻星仙君，上次抄袭唐书墨的功法心得获得第一名诸如此类的斑斑劣迹。

桑宴并不在乎姜璎告发，严词拒绝，过了几天，星宗主就亲自上门说事，姜璎此行跟着是代替明尘仙尊监督，若遭遇何种不测，能够第一时间回禀仙宗。

云京位于中陆中心，地势广阔的平原上，数百里地域，是一眼无尽的城池，从最边缘的城墙往中间延伸，十二座高塔入云，辉辉日耀之下，星河般的琉璃长桥连接着中央的一座塔。

在人的视线中，扶光塔高得不可思议，进入云京的地域之后，无论在哪里，抬起头，只要没有视线遮挡，都可以一眼看见那座白塔。

云舟驶入专供仙门座驾停泊港口，身穿统制服饰的役从便迎上前，引着桑宴等人进入云京外城。

小主，

桑宴按照沈鹤归的嘱咐，递交了印有明尘仙尊徽记的拜贴，随意找了家客栈落脚等着。

一休息，叶疏化出形体，他睡了一路，桑宴想要询问一些关于云京的事情也没机会，这会出现，叶疏摸出一瓜子，靠坐在窗边，晃着腿，任由长发垂伸地上。

“喏，看见了吗，那就是扶光塔，玉京天没毁灭之前死疯子居住的地方。”

桑宴微怔。

不止一次听到长生剑主了，与绮萝私谈之后，桑宴找时间进了掩月仙宗的藏书阁翻阅历传，了解了长河君一生的事迹，也能捉到些许白芷君的故事，却根本没有发现长生剑主的存在。

“叶疏，长生剑主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人？”叶疏像是听见了什么玩笑话，“死疯子可不是人，小蔷薇也是。”

桑宴皱眉。

叶疏眉眼间染上一丝缱绻，看着远方的高塔像是陷入回忆。

“我去到掩月仙宗的那一年，是冬天还是春天？小蔷薇认识叶娇娇的时间比我要长得多，那个时候小蔷薇没被识破身份，还叫做尉迟薇，看起来比我还要小，总是喜欢给我好吃的。”

“后来死疯子找上门来，要带她回家，我们才知道小蔷薇不叫尉迟薇，她真正的名字叫做萧蔷，叶娇娇跟死疯子打了一架，还是没能留住小蔷薇，只是最后，谁也没想过会变成这样，天地大劫来临，小蔷薇死了，死疯子差点烧了东极神木，枝枝姐离开，叶娇娇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