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以他为中心，化作一道涟漪扩散，所过之处，流光快速构建出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世界因此恢复了光明，几瞬之后，周遭的场景也彻底地显现了出来。

殷铭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站在一个挂满白绫的祠堂之外。

而那只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殷铭心心念念的——灵曜！

虽然白衣人和灵曜长得一模一样，但经过凌越一事，殷铭现在绝不会再将他们认错。

甚至他一开始就未曾认错，是凌越后来故意模仿灵曜的神态，并亲口承认自己是灵曜，还说了那么多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事情，殷铭才一时被他迷惑了。

殷铭也知道自己当时错的离谱，可是不得不说，他好像有点理解替身文学了……

当然，理解不代表就会喜欢，他后来知道凌越是假的时不也拒绝了他的亲近。

这种事情，以后绝不会再发生了。

殷铭定了定心，垂眸看向面前的灵曜。

只见他身着红衣，满头银丝披散在身后，此时正矮下身子，一下一下地努力擦拭孩童脸颊上的泪珠。

只是他的手在接触到孩童时便穿透了对方的身体，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泪珠越落越多，神情越来越悲戚落寞。

孩童似乎也没发现面前的灵曜，他不时回头看向祠堂内，又略显无措地揉搓着自己的衣角，最后只嗫嚅道，“奶奶……”

听到他的低语，殷铭眉头微蹙，看清他脏兮兮的脸下藏着的是小巧精致的五官后，殷铭更是一噎——

这难不成是……三岁时的灵曜？

可殷铭之前的幻境，是实实在在地以第一视角经历一切的，那般真实的感觉，才让殷铭恍惚了真实和虚幻的界限。

如今涅盘后的灵曜为什么会和三岁的自己同框？

甚至眼前发生的一切那么梦幻，这样不会让灵曜更轻易地察觉到自己正身处幻境之中，从而更容易清醒挣脱吗？

殷铭的沉思自然不会干扰到场景中所发生的事情。

只见祠堂中忽然走出两个穿着朴素的男人，在看到怯生生站在祠堂门口的三岁孩童时，其中一个男人竟是直接啐了一口，而后骂骂咧咧道：

“真他娘的晦气，出门就看到这个丧门星，老子待会儿不会倒大霉吧。”

“话说这灵奶奶不就是被他害死的，他怎么还有脸待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