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西行数步,便走上了那湖边的回廊。
“外祖,您这趟带孙儿来的可是那位刘将军的府第。”韩晖轻声询问道。
“你猜的倒是不错,不过无须如此小声。那位同你祖父关系极好,且为人豪气干云,切不可做这般小儿状。”
“外祖,不是听说那位被先帝免了官职,坊间传闻他意志消沉,泛舟于西湖之上,怎么会在此地呢?”
“此地离淮北不远,想来他心中那团火未熄,尚想着能一雪前耻吧!毕竟当年他虽在这酒色财气上沉迷了些,且为人处世江湖气过重,这才引来诸多麻烦。后来那淮西兵变,失了帝心,他心中想必也是进退两难。”陈太傅对这位刘光世刘将军也是又爱又恨,无奈得很。虽说朝廷将那散兵,降将,匪寇都归于他门下,看重的也是他们刘家在军中的人脉,但后来他放任麾下劫掠钱财,拥兵自重,却是过了。
“陈太傅,这背后可莫说人闲话,老夫可在后面听着呢!”一个苍劲有力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
陈太傅回头一看,笑骂道,“你这个老武夫,现在倒学起人听闲话了。老夫适才教孙,这话里话外可都是夸的你,可没一句骂你之言!”
“你们这群文官,心里想着什么谁知道呢!最会那嘴里一套,心里藏一套,两面三刀得很呢!”那位刘将军回了一句。
“刘公,你这是吃了什么枪药了,说话这么冲!老夫可没得罪过你啊!”陈太傅心中盘算着,要说有点小矛盾,那也是以前在兵器监任职之时,但那都是小事,且时日过了这么久,想来也不会与他有关。
“要是你,老夫还会让你进得门来么!我刘某就算再讲义气,也没得笑脸迎人!”
陈太傅听言,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今日可是有要事与那刘光世相商,可不想连话都说不出口。
“刘公这是怎么了,可是哪位这么大胆,敢在尊驾头上撒野?”
“还不是那个娄相,这事说来话长了,我们还是去那亭子里坐坐,听老夫慢慢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