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湖面上穿行了好一会,隐约听到前面传来“当当当”的钟声。极目远眺,视野前方出现了一座八面高塔,估摸着约有四五丈之高。
刘公介绍道,“那就是镇海塔,是唐时尉迟公所建,塔高有七层。其旁边尚有一小塔,据说乃是尉迟公当年斩了违纪的儿子,将其头颅镇压在那边,所以又被百姓们戏称作压儿塔。”
“那尉迟公真是铁面无私,不是人人都说虎毒尚且不食子吗!他不会真这么做了吧!”韩晖惊叹道。
“这种事情时间一旦隔久了,口耳相传总会失真。或许是后人穿凿附会了,真假谁又说的清呢!不过,老夫记得那尉迟公确实有一子在史书上从未有详细记载,或许是真有此事吧!”陈太傅解释道。
“好了,总算是快靠岸了,我们就在这附近下船吧,前面那镇子就是那曹甸了。”
刘公招呼着众人下了船,接着便领着他们走上了一条田间小路。
只见这两边的水田还是郁郁葱葱的,种满了一种不知名的水草。叶皮似剪刀般,茎干似嫩蒲,颜色呈现深青色,一丛丛密集地聚拢着。偶有从中抽出一细细的小茎,上面开着白色的小花。
这秋风轻轻拂过这些叶皮,叶梗间就开始互相碰撞起来,发出沙沙沙的响声。
“外祖,如今按说已是那金秋时节,这田里的谷子早就已经收割了,怎么现在还会有这种绿色的水草呢!也不将它们拔去,养在田里有什么用吗?”
韩晖说完便伸手去田里揪起一株,见下面密密麻麻的球状块茎,或呈黄色,或呈青色。
“外祖,这是什么鬼东西?”
陈太傅闻言哈哈大笑道,“晖哥儿,这可是个好东西。李时珍的《木草纲目》有写,慈姑,一根岁生十二子,如慈姑之乳诸子,故以名之。你看就是因为它一年生十二子,还能把长在烂泥中的孩子们弄得如此白净,必是一个慈母,这才得了慈姑此名。”
“是啊!这慈姑味先苦而后回甘,能吸收油见腻,最适合与肉相炖。而且曹旬的豆腐也堪称一绝,陈太傅到时正可以尝尝这慈姑豆腐汤,这汤色白如奶质,鲜美可口,也算是不虚此行。”刘公推荐道。
“好的,反正既已经误了这么久,且让那娄家的继续等着吧!”
“怎么的,那娄相把他那义子也派出来了,他还真舍得啊!”刘公对此很是惊讶,那娄僖可是娄相一手扶持上去的,朝中人都知道虽名义上是娄家义子,但却是娄王家的纽带,若是去了那金国不是肉包子打狗,不怕回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