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陈太傅确实是问询过那几个乡民,知道此处密林占地极广,其间林木交错,灌木丛生,极不适合马车前行。
但若是想借过此地,那么行的路绕得极远,耗时更长。
陈太傅思虑再三之后,也确实不想丢弃太多卸重,决定还是走那远路。不过手中的舆图还是太过简略,要想绕过那山林,还需要当地乡民的指路。
只是昨日那几个乡民来得太过蹊跷,这荒郊野岭的,哪能他一吩咐下去,就刚好来了人。他也有些担心其中是否有诈,所以刚才就想把这事推给那位娄副使去做,看看他知不知情。但瞧他方才那模样,似乎与娄家并无关系,当然也有可能是那娄相连义子也瞒着,希望是他多疑了。
路这么一绕,若想到下一个镇子只怕没个两天是不行的。他这头自然悬希望燕青等人能及早寻到晖哥儿,人平平安安就好。
使团在那仅容一辆马车通行的山道上行进着。毕竟这路太窄,驾车的车夫也不敢开快,行进速度也就比那步行的士卒慢一丢丢。
那几个乡民在前面领着路,而陈随礼则带着一队士卒紧随其后,偶然间还能聊上个几句。
“老乡,昨夜时间太过匆忙,又遭了事,还未与几位好好聊聊呢!”陈随礼忽然开腔道。
“这位大人,草民只是给官爷们带路的,哪敢与您话家常呢!怕是这些细碎琐事,污了您耳!”领头的一个乡民见是这位文质彬彬的问话,便紧张得搓了搓手,同时有些拘谨看向周围。
“你们无需紧张,本人只是有些怀念罢了。想来自从十余年从故地远走,已久不涉足淮河以北了,如今离乡越近,不免有些近乡情怯了!”陈随礼这么一说,倒是引得身边几位侍卫脸色几变。
不过那几位乡民倒是未曾注意到这一情况,只是脸上热情了不少。
但他们可不知道的是这位陈随礼的故地可在更北之处,并不在这附近乡镇。只是他往年南迁之路上居住过多地,对各地的风情人文都有所了解,而且什么话都能说上些。
“大人可是从我们附近村镇出去的不成?那倒是好,难怪小人觉得您的口音极为熟悉,也真是太巧了!”那些乡民说话间不由得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