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老夫不知晓的,倒正可以听上一听!刚那几个乡民说的是有些怪异,此地这树桩焦黑而不散形,排列规整有序,似乎是故意为之一般,老夫也正觉得蹊跷呢!”陈太傅说完,便弯腰用刀尖划了划那些个树桩,坚硬如石头,连个刀痕都划不出来。
“老大人,您也知道这赵家皇室,从顶上代开始就传承乱了套。太宗皇帝当年烛影之事民间一直偶有传闻,属下就不复述了。或正因为此,太宗一脉子息不旺,到仁宗之时未有皇嗣,这才过继了英宗。而到了前朝,皇族被掳去北地,饱受凌辱。到了先帝一路南迁,及至苗刘宫变之时,又丧了唯一的幼子,只能再行过继之事,终将帝位传回太祖一脉。”
陈随礼这般说着旧史,虽言辞有些隐晦,但该了的是人都了解。
不过这些事既与皇室权斗有关,民间的说法或为臆想,下层人士猜测上层总会加上诸多奇想杂念。
陈随礼继续说道,“幼时某世居于此地州县,偶听得家中祖辈传过一件奇事。说是在本州境内有怪山,屡出怪事,言说是与赵家皇朝的诅咒有关。还有一打油诗唱曰:无名山上无名地,雨天迷途人未觉,唯见焦黑树底焦黑人。仲子违约又违誓,今世不报后世报!问你亏心不亏心!”
“此事虽不可言说,但老夫也是明了的。但说到底,皇室又与此地有何联系,怕是八竿子都打不着吧!只能说你这可能有影射到某个人,但未必会上升到皇权吧。”
陈太傅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对此极不认同。
他曾于先帝御前中书,自有权限调阅卷档。虽因战乱,大多文档丢失,但该知道的也是知道的。
这太祖一脉四子虽不得善终(长子赵德秀和三子赵德林死得早,没有子嗣;而次子赵德昭在太平兴国四年自杀,被宋太宗封为魏王。四子赵德芳死于太平兴国六年,时年23岁),但太宗对兄长的后代子孙尚算礼遇,虽离了权力中心,衣食应是无虑的。就算心再狠,也会顾忌着流言蜚语,不会做过了。
而且赵家宗亲几乎没人一人与此地有过关联,怕是民间穿凿附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