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朱爱民仿佛在考虑,许彩英心中异常忐忑难安,觉得自己未免有些太过大胆,居然拿偷听这件事情威胁朱爱民。
她知道这年代一个妇女抛家弃子会招来多少人唾骂,甚至连许富贵那边都要连累牵连,被人戳着脊梁骨贬损指点不说,众人都会跟许家划清界限。
但这一切,对许彩英而言都值得。
她从不觉得自己亏欠过许家多少,父亲许富贵重男轻女,在她依稀的记忆里一些零嘴糕点之类的都是许大茂的,而她甚至逢年过节都碰不到油腥,至于亲朋好友来时上桌吃饭,那更是从未有过的。
这不仅是许彩英自己的悲哀,更是大多数同时代女性的悲哀,接受着粗浅的知识教育,过着物资极度匮乏甚至拮据的生活。
甚至连共度余生的丈夫都是素未谋面的普通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直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现在许彩英想为自己活一次。
终于,许彩英绾了下头发,咬紧嘴唇用一种微弱的声音羞涩说:“爱民,姐知道当时偷看的人里面有你,只要你肯让姐跟娄先生一起到香江,姐怎么着都能依你。”
听到这话,正在权衡考验利弊的朱爱民愣了下,许彩英身材高挑靓丽,留着飒爽短发,五官精致之余一双桃花眼平添了几分魅色。
“这,彩英姐,这不好吧。”
咽口唾沫,朱爱民觉得嗓子发干。
这样做的话,总觉得似乎有些趁人之危,貌似不是君子所为呀。
“爱民,姐其实心里一直有你,去年结婚时,姐一直等着你,只是我爸跟伯父有间隙过节……”
许彩英低下头,有些害羞地绞着衣角,不敢抬眼去看朱爱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