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吉尔伯特。
那位化身感染者击杀了瑟维斯的尼克滨城守卫。
和初次见面时的形象不同,他外罩的连体雨衣之下,是一身棕色正装,右手提着一个精致的手提医疗箱,左手拿着一把还在滴水的伞。
踏入房间内,他自然地脱下雨衣,把雨伞靠墙放置。
这间屋子的两位主人没有为可能到访的客人准备拖鞋,也没有在客厅前端放置一小块地毯。可能他们不是不愿意这么做,而是没有能力这么做。
吉尔伯特打开手提的医疗箱,从中取出一双鞋套套在脚上,并不经意地扫了客厅一眼。
他的动作优雅、沉稳、干练,给人一种可以信任的感觉。吉尔伯特换好鞋套之后,自然地摸摸男孩的头,这一动作险些让埃米莉跳了起来。
她想说些什么,但见到祁景行撕开一张卡牌,就乖乖地闭上了嘴。
吉尔伯特跟着男孩进了屋,轻易让他答应在楼下等待,径自上楼,完全忽视了站在沙发附近的几人。
埃米莉姐妹和老妇人都没有主动出声叫住他。男孩也被绕到他身后的埃米莉堵住了嘴。
在祁景行的带领下,他们跟着吉尔伯特上了楼,看到他和这里的女主人进行了段简短的交流后,从手提箱内取出一瓶药丸递给对方。
女主人从瓶子内倒出两片药,放在嘴里干咽了下去。埃米莉注意到,在咽下药片的时候,她的眉头狠狠地皱了一下。
不知祁景行捏碎的卡牌是什么作用,埃米莉等人紧跟着吉尔伯特,距离他最近的时候仅有一两步之远,却没有被察觉到分毫。
这座房子的女主人在药物的作用和吉尔伯特的劝说之下,回到一间简陋的卧室睡下。但这位看起来沉稳可靠的医生却没有离去,而是目的性很明确地走向二楼中一间最大的卧室!
——它是属于这里的男主人的。
祁景行把埃米莉几人赶到女主人身边看守,自己也同样跟了进去。
这间卧室的风格带着很明显的男主人特征:邋遢、不整洁,内部杂七杂八地堆叠了许多东西。
被衣物和被褥占据了所有空间的床前,吉尔伯特面无表情地看着门口,声音好似从深渊下爬出的厉鬼:“远道而来的客人,请问你对我们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