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的人是轧钢厂二分厂的厂长老王。他们二分厂在整个轧钢厂体系里面原本是除机修厂以外活的最好的一个分厂,之前有机修厂在前面顶着,他们活的很是滋润。
可现在机修厂出去单干,他们二分厂就成了那个被吸血的分厂。就这两天,总厂已经派出了一队会计和审计人员,他们的账目也已经被封存。
“哎,看这架势,我们二分厂估计会被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啊。”老王忧心忡忡说道。
他今天过来找老黄,也是不得已才在属下的怂恿下过来的,要是再不采取点行动,他们二分厂的职工就要把他这个厂长给砸了。下面职工可不管什么轧钢厂是上级,他们只知道自己辛辛苦苦挣的钱被轧钢厂拿走了。
要是之前还好点,大家还在想着轧钢厂可以还回来,可现在的话,轧钢厂完全就是苟延残喘,能活一天是一天。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轧钢厂不把下面分厂的血吸光,轧钢厂是不会死的。
“老王,你找我也不管用啊。要是之前,我还能跟你一起去轧钢厂跟领导说一说,可现在你知道的,我们已经和轧钢厂没有任何关系了。”
老黄说的意思是很抱歉,但是那个语气就特别欠揍,仿佛在说我们脱离苦海,在外面看笑话的感觉。
事实上,老黄是有点看笑话的意思。脱离轧钢厂,老黄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已经变了,轧钢厂的那种管理体制也已经落伍,再不改变真的是死路一条。
所以,机修厂现在从上到下,那都是干劲十足的。特别是看到之前的兄弟们还在吃土,机修厂的职工就更加珍惜现在的工作。
“老黄,明人不说暗话,兄弟之间我就不跟你客气,你给老哥指一条明路,我们怎么做才可以跟孙总搭上线。
我们也不求着跟你机修厂一样一次性吃撑,但是起码不能让我们一厂人被活活饿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