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辉上师求见!”斯银呈上着拜帖,便由门房捧去向内禀报,约莫一刻钟后,门房返来,躬身将斯银引进左相府内。
贵为一国丞相,左相府占地甚广,一路缀满苍松翠竹、繁花绿柳的院子走了一进又一进,但伫立院中的亭台楼阁、厅堂廊轩却并未雕梁画栋、碧瓦朱甍,只以上好的香樟木搭配黑瓦白墙绘出一张肃穆大气的画卷,而殿堂下高耸的台基和一人都环抱不住的一排排檐柱则彰显着此间主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
斯银并未左顾右盼,但以余光尽可能多的将左相府各处的甬道踏跺、门院脊墙收入眼底,在心里暗暗勾勒着左相府的布局结构。
待入了第五进的院落,门房领斯银离了游廊,在一处隐于梧桐后的斋堂前停下,躬身禀报:“银辉上师到。”
“进来吧。”斋内一声应答,温和沉稳。
门房便垂首侧身立于一旁,让出斋门,对斯银做出一个“请”。
斯银慢条斯理的踱步入内,只见一面白精壮的中年男子立于书案后,正专心致志的提笔疾书,一旁的矮榻上则坐着一位以玄色头巾束住发髻的中年男子,一手捻着黝黑发亮的山羊胡,一手掂着一颗白色棋子看着面前的棋桌。
斯银静立门前,面向矮榻上的男子,微微颔首:“修士银辉,不知左相所唤何事。”
话音刚落,书案后的男子朗声一喝:“大胆!”
斯银转头看向他,神色平淡,双眼却微微眯起:“这位壮士有何见教。”
“信写完了便送去廷尉处,莫误了明日之事。”白面男子还未接话,榻上的左相便开口将他打发了出去,抬头看向斯银,“你见过我?”
“左相威名远扬,银辉此前却无缘得见一面。”斯银微笑回道,略显敷衍的拱了拱手。
“哦?可你却一眼便认出了本相。”左相显出一脸颇为好奇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