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头我似乎听你讲过。”
“怎么可能,我也才初次听说……”
“行了,知道了。把你的惊天大消息展开讲讲,我现在就给你发挥的机会。”老头打断张二锤的嘀咕。他轻轻捏着自己的肩膀,目光定定地盯着张二锤,眼神似乎正在使劲催促。
张二锤默默点了点头,吸了一口气。
“听闻这山猪会是独霸山猪县的黑社会组织,手脚已经探到了镇子来了。”
老头还在饶有兴致地翻搅着福伯刚连酒一齐端来的红松子,神情当着张二锤的面就猛然变得凝重。抬头盯着张二锤,却什么也没说。一颗爆开的松子从他指间跌落,那双慵懒的、半闭的眼睛不再微笑。
“这几日他们大肆搞事,眨眼的工夫,山猪镇的局面已经完全被他们掌控在手。”
“噢,情况的确不太好。”老头眼神忧郁,脸色也阴沉了些,说的话有些含糊。他想把嘴角的酒渍擦掉,但没擦干净,胡子上沾着点点晶莹。
“如何,我就说是惊天大消息吧!”老头那副突变的神情,张二锤大受其用。
“比我料想的要更糟。”
“糟倒算不上多糟吧?”张二锤眼睛一瞪,屑笑一声,口气中有种无畏的淡然。“那山猪会看上去有些懵懂,竟然跑到这遗世独立与理想脱节的边陲小镇来拓展业务,还胡乱吸纳招收一些低能成员,我看不如叫憨猪会。”
“我就知道,这一天终会到来。”老头却是没有理睬张二锤,仍然沉浸在他的阴郁当中,似乎事情已经恶化到了相当严重的田地。
张二锤被他的情绪感染到,也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时间平静地流淌着,两人一点儿动静也没有,连酒也没喝。
老头忽然捏起他的右膝,表情甚是痛苦。风湿关节痛加剧了此刻的英雄气短,他的惨色与周围环境和气氛很不协调。
张二锤端起酒杯,目不转睛地看着老头的脚。他侧过脑袋,这样可以看得更加清楚。但他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老头,你这陈年风湿,是伤到筋脉不可逆转了吧?”便是换个话题,张二锤也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取悦老头。
“你真就只是一坨会说话的山猪肉。”老头抬眼瞪着张二锤,胡子一吹。
他挣扎着试图蹬直腿,无果,便站了起来活动着膝头。痛苦似乎有所减缓,老头掸了掸袍角,面色平静了一些。
这还能站起来,要是两条腿都残废了可就……
张二锤连忙摇摇头,再次给杯子满上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