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锤松了一口气,起码给了点实物。有神器保命听上去还不错。低落了半天终于换来一点成效,他竭力压抑住内心的深深的苦恼。
“徒儿定凡事参前倚衡,绝不瞻前忽后,有失师父威名!”
“倒也不必念着名动天下。你出山的目的,不为平乱纷争不为拯救武林,这并非你力所能及之事。”老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张二锤明白老头的话意味着什么。他默默地喝着酒,不说话。
老头重又瘫坐到椅里,口中仿佛一直念念有词,又像个老太婆那样,用手托着脑袋,久久地看着渐渐暗淡下来的天空。大概是一些细碎的然而却揪心烦人的思绪,浮现在了他的脑中。
“行走江湖,忠于自己。活得谨慎,笑得放肆,但别乱惹是非。当今江湖兰艾难分,你得处处提防。”老头对着张二锤说道。他似乎忧心如惔,看上去不太乐观。
“我知道,你说过,做自己,其他事交给报应嘛!”
“你莫编造我!路见小不平,可以拔剑相助。其他事,可以交给报酬做决定。”
“遵命,师父!”张二锤忽然有种难以言喻的怅惘。但却只是笑了笑。“师父,你当真不与我出去一统江湖?”
“统个锤子!我一把老骨头了,且已无争雄斗角之心,再去作那下马冯妇岂不是惹人笑话!”老头语气中带着一种凄凉,他朝自己指了指,让张二锤注意到他那不再咄咄逼人的肌肉。
好一副平生踪迹慕真隐、此夕襟怀深自多的空明姿态,此刻的老头竟是莫名有了几分致静的参悟之势。
“师父,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我倒觉得人为梦想,什么年纪都不算迟。若负平生志,岂堪为猛人!世间一切不过是心境的体现,万事在心,只要你想。”
“说得好!你总算有所长进。不过,我大半辈子都已献给了武林主义事业,早已了身达命,心迹双清。如今已无再入江湖之心。本门秘笈就由你全力追回了,这是你的主线任务。”
老头再次拍了拍张二锤的肩,语气里有些许惘然,但带着公事公办的腔调。
“另外,好好长一番见识,来日光宗耀祖、光大本门唯有靠你,莫让你死去的老爹、爷爷失望,莫让我失望。”
“徒儿明白!”张二锤捏紧了锦囊信封。
“对了,那个叛徒奸诈狡猾、吃软不吃硬,盲目交手强夺怕是捞不着的,你要用心计划,才能完成任务。前路未必光明,但面对黑暗要始终充满勇气。”
“徒儿定当手刃叛徒,为混元门重振荣光!”张二锤带着我心苍天可鉴的神情,重重地点了点头。
“叛徒!那一晚我永生难忘!二锤,你可知道……”说起欺师灭祖的叛徒,老头的怒气顿时涌了起来。
张二锤连忙掏了掏耳朵,挖出一大块耳屎,随意地抹在了老头的桌上。
“知道啦!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