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锤有些不知所措地笑了笑,便边说着边走过去拿猪。刻不容缓的一番处理之后,老山猪王直接趴在了烤架上。想起那头小山猪,看了一眼李小花,他莫名又感到有些负疚。
“好漂亮的大猪蹄子!”水塘端着茶杯,目光盯着老山猪。“这一对蹄子可是精华。先谢谢二锤了!”
水塘给张二锤满上了热茶,她看起来越发温婉柔顺、优雅娴淑。
“我本就喝不了多少酒。正好今日便以茶代酒,与二锤你喝上一个!”水塘笑着对张二锤举了举杯,眨眼示意。
一旁面无表情的苦茶叔此时忽然冷言冷语地嘀咕了一句,听不大清,但显然语气中依然满是不紧不慢、党同伐异的讥刺。
“我说的是喝不了多少酒,不是活不了多久!别以为在那低低声倚疯作邪,恶声恶气冷语冰人,别个听不见!”水塘怒目而视,恨恨地说道。这一刻的她,气势再度喷涌而出,顿时又变得冰冷起来。
苦茶叔不再开声。他重新沉浸在自己的烧烤世界里,看上去非常孤独。
院里惟有死一般的寂静。
“喝!叹息老来交旧尽,莫再多说多想其他。而今恰如灯下,故人万里,归来对影!”老头此时也举起茶碗。
“喝!不过,要说谢的话,也是我张二锤谢谢水色山光两位!”张二锤摆弄好老山猪,也连忙举起茶碗。“两位山长水远赶来这山旮旯来送银两,岁月苍老之际还要给我传功,二锤实在衷心感谢!”
钱银使人强硬是活在世间的基本概念,张二锤早已明白,所以此刻他满脸都是真心实意的感恩戴德。
“钱财于我乃是浮云,不值一提。另外,你根底很好,所谓传功更是微不足道。只不过,二锤你有所不知,我从来都是一身清白的。给你的那五万两,可全是你水塘阿姨的奁资,你要谢,便谢她。”
“山根!”
山根的话还没有说完之时,杯盏的碰击声中便响起了老头急忙的喝声。
情感化和诗意化的心思与当下的气氛对冲,疑窦凸现,张二锤如坠雾中,怅然若失。拔出萝卜带出泥,老头的威信迅速贬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