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吵嚷!不知此处乃是该严正静穆的公堂吗?!”知县韦善良咳嗽了两声,凛然危坐,正言厉色道。
他却似乎像在打盹一样耷拉着眼皮,脸上还残存着若有若无的惺忪,话刚说完又打了个哈欠,根本没有正视堂下。正睡得舒畅,而且本可以一觉到天黑的甜美午休被人打断,他十分不快。
杂役衙吏端上了一杯热茶。韦善良举起杯,嘴唇刚碰到茶水,他便将茶杯一把摔了出去。
“你想烫死本官?”韦善良睁开眼睛,剜了那小吏一眼,目露凶光,语气冰冷。
“小的不敢!”衙吏连忙重新上了茶,并迅速收拾残碎。
在喝过两杯茶之后,韦善良才把注意力真正放到公堂之上。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韦善良对着堂下近前的衙役望了一望,眼神仍然幽冷锐利。
负责将张二锤二人押解回来的衙差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地交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谨慎地转告了黄主簿的预审判意见。衙差语速又快又轻,生怕一个不小心之间惹怒了知县大人。
韦善良边听边点头,他抬眼扫视着公堂之下。在了解完事情的发展之后,他的脸色忽然喜出望外地由阴转晴,他笑了,仿佛又酣然进入了梦境一般。
韦善良不动声色地盯着堂下那姑娘,心无旁骛,目不斜视。那眼神,仿佛预示姑娘这株含露百合将要遭毒蜂大劫一般!
“这姑娘所犯何事?你们为什么要抓她!”
衙差愣住,脸色悻悻地看着知县大人一改官威四射的常态,不知如何作答。再说那姑娘本来也是被黄大人所顺口拷回来的。·
“你们都哑了吗?”韦善良慢吞吞地问道。眼睛一落到衙差身上,语气又变得冰冷。
“禀知县大人,小女子只是无知的吃瓜群众。正高高兴兴地准备看开业大戏,却糊里糊涂被他们毫不留情、气势汹汹地拷到了这!”姑娘瞅准时机露出了一脸的困惑和无奈,无辜地发起了声讨。
那声音如此甜美、清澈、淳朴,毫不激愤。让张二锤和一众衙差都感觉到,她实在受了天大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