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善良问得随意,却是步步为营,愤怒中带有滴水不漏的探询。
“什么衫?”那大汉明显一愣,愣得那么自然而然。显然他除了所传的话,并不擅长应对如此复杂的试探。
“他在嘲讽你,同时还想知道你到底是哪家的猪。”张二锤故意发出了叹息声,很轻微,但很真切。
“哼!”大汉对着韦善良含怒冷笑,瞋目叱之。“最后一句——如今果然已四海糜沸,诛翦盗贼的担子是越来越重了!”
大汉讲话点到即止。但很明显,瓜已经熟,蒂可以落。他经已冷硬得不容置疑,充分让人感到了粗暴。
“你什么意思?”
“公子的意思应该是,你太过随心所欲肆意妄为了,留着只是个祸害。”
“噢?听起来,你还想对本官动手?”韦善良非但不害怕,反而感觉了丝丝亢奋,满脸露出了笑。
韦善良话音刚落时,铁扇老骆忽然带着一大帮人冲入了公堂。
杀气顿时腾腾扑来,暗流开始涌动。衙役已预备干戈大动,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看样子,这种事他们干过不少。
张二锤仍垂手呆立,他相信自己洁白到足以无视这个府衙并自信可以一走了之。但他脚步没动,如此实在辜负大汉路见不平的一番勇气,虽然大汉看起来也强悍到能随意出入。
“草民哪里敢对大人不敬,我不过是来给大人传达一些善意劝告的罢了。”大汉口中如此说着,但一脸的无所谓,显然无视眼前的险峻恶劣,似乎一切尽在掌握。
“本官乃朝廷钦点命官,你站在公堂之上如此信口开河、藐视本官,本就等于目无朝廷,已是大不敬!”
“朝廷关我锤子事。再说了,是哪个钦点的你?”大汉的平白当中也暗带着微妙的试探之意。
“这就不是你这等无知小儿可以接触得到的了。我可是花了白花花的五千两……”韦善良忽然止住话头,轻轻咳嗽。“现在我给你一条活路,你最好赶紧给我滚出府衙!这里是我的地盘,不是你挥洒热血衷肠的地方!”
再次看着堂下的一堆尸体,韦善良似乎也暗暗觉得这个大汉不太好惹,他现在只想快快了事。要拿捏大汉,事后他有的是手段。
“我当然要走,而且,现在就要走。”
韦善良暗自轻舒了一口气,但大汉马上又接着开口。
“对了,还有件小事得劳烦韦大人,我方才不小心把我家公子的一块玉牌也装到了包裹中,可能压在了底下,可否有劳大人找找,还我好交差?”大汉定定地看着韦善良,神色始终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