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果然有些特别。手脚颇有名门子弟的气派。”他有些唏嘘地自言自语道。神情依然平静而坦然,但有了一丝不合拍的惊异。
和缓的沉默气氛土崩瓦解。张二锤微微抬起了头,瞥视过去。
“没错,鄙人便是山猪会的会长,罗二刀。”中年人盯着张二锤,这才回答张二锤先前的问题。接着又用陈述的语气发出疑问。“我很好奇,你究竟是谁。有这般身手,断不可能是乡野间的籍籍无名之辈。”
张二锤没说话,心中已盘算开来。这罗二刀显然不是个普通壮汉,从自己的三招两式之间便可作出判断。是个劲敌。
“倘若今日我不是特意做好了充分准备的话,恐怕照眼下的情况看来,还真的会有些棘手。”罗二刀眼睛半睁半闭,轻视地瞟了一眼张二锤,摇摇头,语气显得轻松平和。
“的确有些棘手。”张二锤不由自主地捏了捏指头的血迹,又堂而皇之地扶正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他猛地大灌了几口茶水,想要败败再度莫名蹿起的困意。
“拜你所赐,我会会员兄弟如今伤亡略尽。”罗二刀再次斜着眼睛瞥了张二锤一眼,突然话锋一转,声音缓慢而凝重,面色也有点苍白。“现在甚至连我最心爱的马夫,都让你给当众糟蹋了!”
张二锤的盖碗愣在半空。
“不愧是会长,讲话纵情,果然有着更为矫伪成俗的山猪会特色。”顺旨承风的措辞简直能让人莫能自明、望尘不及,张二锤嘴角抽动了两下,脸上郁怒不满,似笑非笑。
罗二刀皱了皱眉,面色微沉。他的眼睛在从张二锤身上移走,环视了一圈,最后聚精会神地盯着墙上的一幅缂丝画卷,是幅鱼跃龙门图。不过,这动作毫无裨益,他仍止不住开始生出一种自怨自艾伤痛欲罢不能的感觉。
“我山猪会在你手上受尽挫折侮辱,作为会长,实不胜惶惧。”
罗二刀一本正经地说道,渎职的苦痛虽三言两语一笔带过,但他仍一脸的痛心疾首。毫无疑问,惨剧拉扯着他的心肝,使他不住叹息,伤心欲绝。
脸色是那样的坦率那样的朴实,看得出来,罗二刀显然是个责任心极强的中年干部。
山猪会从没发生过被人欺上门这等不光彩的事情,更别说到今时今日这样的末日之象,这在此之前绝对是难以想象的。作为会长,他断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现在,我只想知道,小子,你的反动目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