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的确。”张二锤眉毛微微一动,丢开遐想,从普通的顿悟中懒懒地睁眼醒来。他非常沉着,本不想做声,但忍不住还是露出了一丝笑意,给了一个礼貌回应。
三百两从山猪县到帝城,这简直是富豪快乐车,当然不错了。阔绰成就幸福,但心痛亦不合节拍地伴随快乐油然而生。
“出远门能坐上这样的马车,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兄台有见地。我之所以包车,也是这个原因。”
“讲究,懂享受!不过美中不足的是,你一路孤苦伶仃,我真替你感到懊恼。因为更重要的,不是坐什么马车,而是与谁同行。”
“哦?”
“幸而你现在遇到了我,如此,今生足矣。我将是你最后这段路途上的活跃伙伴!”大汉的嗓音和眼神中都充满了莫名的震颤。
他从容愉快地整理了下他的低胸上衣。衣服体现出了优雅的裁缝技巧,但毫不符合传统标准。他的胸部特别发达,里面的暴力胸毛特别招徕眼球,由于营养供应到位,长得异常黝黑、浓密、鬈曲,一派强烈富足的气象,显得突兀,还有几分滑稽。但着实令人窒息!
大汉还换了个坐姿,异质独特的姿态在马车这个局促的空间里尽情发挥豪兴,更为放荡,体格健壮展露无遗。
“如此说来,我这寂寂旅途,能偶遇兄台,还当真有缘,其妙无比!在下不胜荣幸。”张二锤半闭着眼睛,耸耸肩膀。
马车仍在自顾自有节奏地迅速行进着。车内两人这时似乎处得奇妙而和睦。
“那可不。”虬髯大汉喜形于色,目不转睛更坚定地望着张二锤,炯炯的目光里尽是痛快。“你都不知道,我等你等到花儿也谢了。”
张二锤轻吸着气,理智坦率地蹙起了眉毛。他知道这虬髯大汉并非善茬,觉得有事情会发生,却没料到自己竟是他不安好心的坚定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