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首席专座,舞台世界触手可及。这超级贵宾专座,似乎恨不得像个主席台一样高傲地长在舞台之上。张二锤正襟危坐,已准备好尽情享受惊人大演出的每一个瞬间,并用他握剑的手为朱二献上最热烈的掌声。
然而,震撼的起义奇迹没有发生。期待中的高峰体验就像一场空泛的梦。
场上所谓的揭竿而起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但表现得枯燥没劲、不咸不淡,甚至可以说有些死样活气。看不出一丝兴兵举事的蛛丝马迹,一众所谓名动京师的演员大咖倒像是一群自闭的战俘,在困境中彷徨失措,仿佛披戴着沉重的心理枷锁。
尤其是朱二那起义大纛!不厌其烦地摆荡着,悠悠扬出了睡觉的味道,给人一种极度局促的凝滞感。
口碑默剧,战术神戏!实在单调沉闷,精彩非常有限。以至于寥寥观者的脸色皆如蒙蒙山色沮丧,一方天地亦为之久低昂。画面的激情太过节约,整个大剧院被一种薄薄的木偶气氛环绕着。
很有做假戏的嫌疑!说好的震天撼地惊天大戏,连不小心飞进来的苍蝇都没兴趣,勉强嗡两声便赶紧跑路了。
整场演出过程中,唯一表现优异的便是帝城大剧院的座椅。包容,舒适,为使观众享受到乐趣,尽了它可圈可点的绵薄之力。
强劲的睡意不由自主喷涌而出。就在张二锤的心无旁骛昏昏欲睡即将达到大和谐境界之时,大戏终于收锣罢鼓,谢幕散场。
这场轰动帝城的起义大戏,终于稀里呼噜完工。仿佛像个笑话一样,就这样结束了。时间坍缩,而后寂静降临。强有力的寂静重新统一了脱节且已生满青苔的沉思。
行满功成,张二锤坚持到了最后!
他深感解脱,并深感欣慰。欣慰的是朱二以后再也用不着独自一支旗痛不欲生溃不成军地伟大奋斗了!因为这一出首演,估计也是终场了。
毕竟,如此通盘让人感到窘促和难过的大戏,实在不配成为人生中的娱乐插曲。活该未见光鲜便已发霉。
张二锤才走出帝城大剧院重获自由,刚准备舒展一下四肢恢复精神时,朱二也到了眼前。
“朱兄,我不得不对你这令人凉快的演出成效,表示衷心的同情……”
朱二的装束已恢复,但便服也没有耽误他的精力充沛和兴奋颤动。他带着洋洋得意的神气,似乎有种独属于艺术的高贵气息,从他骨子里憋起,透过皮肤渗了出来。
“是吧,我就说了是惊天大演出,我这杆为信念而战的旗,革命气息是不是喷了你一脸?”朱二对着张二锤眨了眨眼,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争荣夸耀姿态,在秋日热烈的阳光下一本正经地熠熠闪耀着。仿佛这一出大戏是他一生中最健壮最漂亮的高光时刻,单位还给颁了荣誉证书。“假以时日,巡演天下,我将使命必达,大力展现淫威!”
好激昂好非凡的淫威!朱二居然还是那个亢奋活泼始终如一的楷模青年!张二锤愣了一下,不免大为惊异和钦佩。他那出于礼貌而敷衍的假装惋惜,显得徒劳了。
“没错,非常接近人生本质,棒得若隐若现。”张二锤叹了口气,擦了擦额,显得非常无奈。
“噢!这令人头皮发麻的阿谀奉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