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二锤惊醒过来时,目之所及已是漫天鞭影。他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长鞭毫不拖沓,加倍飘逸,烁亮炫目。张二锤身形不稳,避之摇摆如风中草芥。已然到肉!他整个人被掀倒在地,皮开肉绽的同时,喉头一热,吐出一口鲜血,瞬间伤筋动骨创剧痛深!
“爹!”一旁的郑一朵早已惊呆了。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她不由得大喊一声。
张二锤鲜血直流,心颤不已,一面喘息着,一面紧紧盯着李轻车。他疲惫却异常清醒,内里再如何惊涛骇浪,脸上仍始终强自风平浪静,仿佛一坛未开封的酒,沉甸甸的,然是时已无色无味。
大势已定,李轻车收鞭,傲然束手而立。站得如此笔挺。他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搞掂了张二锤,像只是刚扬鞭抽打了一匹精神不集中的雏马儿。
“果然天纵之才,混元诀三部分卷,基本招式上你都已娴熟于心且运用自如。能凭此便可与我交手而不败,毫不夸张地说一句,这一点老夫自愧不如。”李轻车轻描淡写地抻了抻衣衫。他身上仅有几道不痛不痒的剑痕,浅得如同挠痒的力道大了些许。
不败?可真够给面子的。张二锤微微露出一丝可怜虫般的苦笑,有些惘然。但片刻之后,他便压制住失望,鼓起了勇气。
“葛巾羽扇方健之年,自非你这样的垂暮老人家可比。”士气和体格虽已发生了变化,但张二锤依然表现出进攻的必要性。只是话音刚落,他额上再度冒出冷汗。
“嘴还挺硬。不过,你终究总算长成了猛料,师弟在天之灵也该大受慰藉了。”
张二锤仍自颤栗着,没有抬头,他带着暴戾的火气,但一声不吭。
“很好!虚心竹有低头叶,傲骨梅无仰面花。”李轻车见状一笑,话中似有臧否。
“虚你个锤子。我要是还有力,一定与你干到底!”张二锤生硬地抬起眼,露出恼羞成怒的神情。场面仍充满危险气息,他讳莫如深,强使自己处于盘马弯弓箭不发的高度紧张状态。
“你还真是个硬颈小男孩,一句也赞不得。功夫不错,但城府实在浅薄。”李轻车摇摇头,嗓音一本正经。他向后拢了拢头发,眼中闪烁着微妙的挑衅光芒。“如此,再较量较量?”
张二锤咬紧牙关,只盯着李轻车的脸看,一动不动。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那么强壮,再交缠下去,送命只是时间问题。毫无疑问,李轻车不但完全吃透了混元诀技巧篇,更是掌握了汇总篇!只是奇怪的是,今夜自己的功力似乎大打了折扣,远不如平日。他的目光垂落下来,又紧紧地闭上双眼,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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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酒里有毒。”李轻车察言观色,会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