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办,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他在哪里。”张二锤嘴角一翘,似乎带着殷勤意味地眨着眼睛。
“不是的吧,灭亲到这种地步?太冷冰冰没有人情味了……”王举头忍不住又是一愣,整个人几乎僵住。这报大仇的捷径,他实在难以想象。“我牙刷儿喔,你耍老子咩?!你当老子好耍?”
“我没必要骗你!我跟他都有仇呢。你在我这胡搅蛮缠于事无补,何苦来哉!”张二锤持之有故,打算以理服人。
王举头的表情似乎终于略有缓和。
这是新的转机!张二锤由衷地松了一口气。
他毫不犹豫地给王举头指明了李轻车的窦口。话语在空气里徘徊着,王举头心不在焉地听着,双眸闪闪发亮。
轻缓的风吹到了客栈,给人一种世界柔软舒适的错觉。张二锤抬头望去,雨丝已经无影无踪,天地浑然一色,已分不出边界。
“很好,很好!”
王举头的声音忽然把张二锤拉落了眼前。他收回目光,看见了王举头满意的神色。
“既如此,举头兄不妨与我到枫叶楼小酌一番?”张二锤也咧着嘴露出微笑。“给自己一个感恩表现的机会,以报答我的无私指路。”
他觉得事情已告一段落,便尽可能不露声色地发出被酬谢邀请。自己有着数,又可让李轻车受苦受难。真是一举两得之策!
“报答?”王举头目光如炬,双臂交叉抱着。“要得!你说话真是好听到批爆。”
“识时务者为俊杰。很明显,我不但俊而且杰。”张二锤又仰头看天,语气平静而骄傲。
一只飞燕在天空中时而起时而落,来回徘徊的姿态抑扬顿挫,忽然,它以惊人的速度斜斜掠起,又来了个九十度转弯直冲向上,瞬间便已消失不见。
“酒当然要喝,但我得先办事。”王举头笑着说道。那有些戏谑意味的微笑缓慢而危险地绽开来,盛放在他瘦骨嶙峋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