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不断进步,观念更新换代,不再与过期的共识严丝合缝也很合理。”刘雷电面无表情,从容淡定地喝着酒。
救世的大方向咋都能变了呢?多竹居的仇不报了吗?简直不可思议。张二锤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一股全新的悸动涌上心间。
“你有如此常规思维,本也无可指摘。”刘雷电顿了顿,继续说道。他的语气保持柔和,实质性的锋芒所向也寸步不让。“只是人生本就难以万事顺遂,又何必浪费了难能可贵的娴静?其实你没事大可以去拱花,不要去撼树。”
“它们是无恶不作的无良黑社会!关键还三番四次追杀我!师父不搞掂它,我游历帝城怕都不顺畅。”
“这是一种病态的焦虑。他们追着追着就会放弃的了。二锤,实事求是的眼光放长远一点,你的江湖路才更辽阔、更自我。”刘雷电漫不经心地说道。“而且,即便要动手,眼下恐怕不是什么好时机。”
老头的态度实在太麻木不仁、太令人丧气了!跟自己往日里时常想放弃的态度如出一辙!
“时机正好!老头你有所不知,野猪帮的帮主正是李轻车!”张二锤不服气的语气仍有点焦虑。他无力遏制汹涌激荡的心潮。
“李轻车?野猪帮帮主?”刘雷电仰起脸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张二锤。眼神凛冽,未加遮掩。“你由何处探得这种鲁莽专断的小道消息?”
“我早前奋勇深入查过野猪帮,对它的情况了如指掌。这极有可能是真的!”张二锤缓和了心神,斟酌片刻,仍坚持己见。
“莫凭你这一星半点入不敷出的劣质认知,去抄大社团的近路。没有任何实用价值。李轻车还李轻车,野猪帮还野猪帮。老夫可以断言,就凭他区区李轻车,绝无资格朽成一个超级大帮派的帮主。这一点,无庸置疑。”刘雷电断然有力地摇摇头。他用酒水润了润喉,说得轻描淡写却又恰到好处。“至于野猪帮,自始至终都是个棘手的谜。它能在这帝城之内,甚至全天下屹立不倒、只手遮天,足可见其莫测高深!岂是我们三几下板斧能肆意查探、动其根本的!更别想光凭着一腔愤世嫉俗的刻毒谩骂,便能让它折损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