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夫虽然没钱,但显然坚守着高强度的如饥似渴的人生态度。信念,果然总是一个人行动的内在力量与动机源泉。然而,他充满期待的话音刚落地的时候,方才那个姑娘已经投入了新的怀抱,并铆足了劲开始愉快了。
老鸨眼睛紧盯着果真没钱的释夫,摇了摇头。她外柔完了,开始中刚。手心里的手绢都捏皱了,显然她的态度坚决,便是佛祖来了也没有回旋余地。
“我们这里个个罪孽深重,拯救起步价就得百两银子。”老鸨又笑了,不过她的笑断不如表面天真。她的语气尽管像在开玩笑,但其实已带上了明灭的逐客意味。“按理说,佛爷方才的摸手摸脚拯救,我便应该收你十两了。”
基地里的声音还在沸腾,释夫的浮想联翩却并不如意。他的脸痉挛了一下,呼吸一时之间变得短促而粗重,似乎还发出了声弱不可闻的痛苦低咽。躯壳中的精神更是垂垂老朽,他显然已瞬间折旧。
真是个可怜的老头!
张二锤饶有兴味地笑着释夫那随意表达的短暂激情,享受到了一种有趣的满足。
“其实吧,贫僧有大把银两。”释夫脚步未动,嘴里嗫嚅着。“只不过,西域外币这里并不流通。贫僧只是表面上的囊中羞涩。”
张二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释大师,别自欺欺人了。”他忍不住地笑了好一会儿。稍稍定神下来时,面部的戏谑表情却仍是那么的丰富。
其实释夫没必要这么遮遮掩掩,他当然是真的潦倒。张二锤非常清楚、十分笃定地感觉到了释夫矜矜撑持的气息已经胀满全身——也许十两都没有,他分明打算沿门持钵求一场红粉布施。
“少侠看出来了?”释夫一愣,咳了两声。
“故作什么坚强!基地门口就有帝银钱庄的提银处,十二时辰营业。区区外币兑换,不消片刻即可。”
“少侠此话毒矣!未免显得过于咄咄逼人了。”释夫垂下眼睛,仿佛一个真正赤条精光的无助光头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