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兴垣在屋外听到,笑了笑,小声默念道:“子曰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
“行了行了,出列,下一个,符刚……稍待……何人在殿外背书?”
忽然被点到名,李兴垣心中不由一惊:糟糕!被人发现了……唉,怎么不自觉的背起书来了,还是赶紧进去致个歉,抓紧离开吧……
李兴垣向屋内走去的每一步都微用力跺脚,他是故意发出声响让屋内人听到,待他进入学堂后,他便立即发现自己方才所在的角落正好是讲台侧后方不远,便心想:难怪会被学堂中的讲师听到……
李兴垣向着讲台上的讲师抱拳拱手,躬身行礼,缓慢说道:“先生,在下只是碰巧路过,随便接上几句,若有打扰,还请多多包涵。”
那讲师打量了李兴垣一番,而后说道:“尔乃何人?这课业正时,焉敢在院内胡乱行走?”
而后便有个学生看到了李兴垣的腰牌,向着讲师喊道:“先生,他挂的是国子学馆的腰牌。”
讲师听到“国子学”三个字,精神立即紧绷起来:方才听他《中庸》一篇背诵娴熟,似是有些水平,但此人年纪尚轻,说是监生却又未穿监生服,莫非是助教、直讲?不应该呀,国子学就那几个讲师,我全认识啊……莫非是今天刚来到报到的新人?那我可得给他来个下马威了……
那讲师沉默了片刻,又说道:“既是国子学馆之人,来这四门学馆作甚?莫非…哼…是来偷师的吗?”
学堂内便有些学生窃笑不已。
李兴垣心想:这又从何说起……再者说,背诵尚且不熟,这又偷得来什么呢?
李兴垣心里想着,微微摇了摇头,神情之中便不自觉地多了一分轻蔑,而后又施一礼,说道:“在下真的只是路过而已,若无他事,在下告辞。”
“慢着!搅乱我学堂便想走?那我只得去找你们段府事评评理了,不然,直接去找范监丞也未尝不可。”那讲师傲慢的说道。
李兴垣见此人刻意要小题大做,内心微微有些愠怒,压着怒火说道:“那你待要如何?”
“小子休狂!既误我课堂,那便替我讲完如何?”讲师轻蔑的说道。
“便是《礼记·中庸》这一篇么?”李兴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