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县尉,在此等候一天了,看来确实是有要事,来,我们后堂叙话!”
罗干说罢便起身入了后堂。
顾庆也跟了进去。
罗干与顾庆纷纷落座,顾庆急忙问道:“听闻,咱今年的赋税粮,要改为漕运了?这运粮一事,往年都是我亲自操办,罗县令您今年怎得没安排下官去办……若是对下官有什么意见,您大可直说……”
罗干听了,忽然大笑说道:“……哈哈,好!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我便……提提意见。”
接着,罗干起身去往书架,从其上取下了一份卷宗,回来坐下,便将那卷宗给顾庆递了过去,说道:“你来仔细看看这其中抄录的内容。”
顾庆被罗县令这一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接过卷宗,展开的过程中,时不时便向着罗县令望一眼,完全打开后,便开始仔细阅读起来。
顾庆默念了一篇,眼睛便是一瞪,又念一篇,眼睛瞪得更大,而后快速连续翻了四页,整个人愣在了那里,微微颤抖。
罗干给顾庆的卷宗,正是抄录着各处坊民、村民状告顾庆的内容。
顾庆一发狠,立即疯狂地将那卷宗撕了个粉粉碎。
罗干在一旁看着顾庆撕完,便幽幽叹道:“唉,你这不是给何主簿找活干么?回头,他还得抄一份。”
“罗县令,我来问那漕运之事,您给我看这个,究竟是何意?”顾庆不敢看向罗县令,依然有些颤抖着问道。
罗干正言道:“顾县尉如此为我县衙省钱,然而,当下库银仍不足以支付那陆运资费,你作为执行官,给我说说,这又是为何?”
“库银之事,只是您一人管辖,属下又怎会知道……”
顾庆越说越没底气,心想:方才那些百姓之事罗县令是如何知道的?这要在他年终述职时参我一本,以后可没好日子过了……不过,好在百姓没人提到陆运资费,那才是大头……
“那你可是知道怎么花呀!”罗干故意提高声音说道,“去年的陆运资费之中,一车为何只运二十斛?你是觉得我不知那车辆大小吗?你究竟在其中贪墨了多少银子?还不如实讲来!”
此时,顾庆听到罗县令竟提到了那陆运资费之中的贪腐,心下大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