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奶奶说到这,转过头看了我一眼:“他身上带着先帝之气,你不能杀了他!”
先帝之气?
这又是什么玩意?
我下意识地用力嗅了下,没闻到有啥味啊。
“我说了,谁拦着我,我杀谁!我亲爱的姐姐,你也不例外!”
小英说着,仰头发出一声咆哮,再次扬起手中的木棍朝着我们挥了过来。
刹那间,一阵如同八级狂风吹过,吹得我险些站立不稳。
无数的黑气从四周围了上来,在黑气中海油一张张恐怖的鬼脸,就连牛博林也在其中。
这鬼脸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足足有上千张,千人千面。
看样子,这些鬼脸全都是被小英和那屠夫曾经杀害的人。
“哎!”
老奶奶深深的叹了口气:“既然你执迷不悟,那姐姐只能送你一程!”
老奶奶说完,突然举起长剑,一剑刺进了自己的胸膛。
鲜血很快就涌了出来,老奶奶的脸也急速变得苍白,身子软绵绵的就要往后倒。
这什么情况?
我在一旁看的是一头雾水。
眼看老奶奶要摔倒,我急忙冲上去想要搀扶她。
不过老奶奶却抬起手阻止了我:“我曾经造下的孽,我自己承担!”
说着,她深深的看了眼眼前的小英,双手飞快在胸前的结印。
随着她结印的手速越来越快,那些从胸前流出来的鲜血竟然变成了一缕缕金色的丝线,缠绕在老奶奶的双手上。
这是……
命绳!
据说每个傀儡师都有一根属于自己的命绳。
之所以叫命绳,那就是代表,一旦命绳损毁傀儡师也会死,因为这绳就是他的命。
“奶奶你……”
我震惊的看着老奶奶把那条金光灿灿的命绳从胸前扯出。
她这是要同归于尽啊!
小英也看到了这一幕,脸色瞬间巨变,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奶奶:“你……你居然想要和我同归于尽。”
说完她放弃攻击老奶奶,转身就想跑。
“回来!”
老奶奶手一挥,命绳在空中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向着小英的背影射去。
小英想要抵挡,但她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命绳牢牢地限制住,无法动弹。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金光射中了自己的身体。
小英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开始消散。
最后,化作一团黑气,消失在了空气中。
随着小英消失,老奶奶也‘噗嗤’一口鲜血喷出,身体软软的向后倒下。
“奶奶!”
我急忙冲上前搀扶起她:“奶奶您没事吧?”
我怎么都没想到,一个素不相识,仅仅见过一次面的老人家,会为了我以命相搏。
小主,
老奶奶虚弱的靠在我的怀中,嘴角不停的有鲜血溢出。
她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目光却始终看向小英消失的方向:“小伙子,奶奶给你一个忠告!”
“您说!”
我鼻子有些发酸。
“别去……别去马千山,找……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重新……重新生!”
说着她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奶奶,您坚持住!我一定有办法救您的!”
我调动全身阴气灌入老奶奶的丹田,可却发现阴气如同石沉大海,掀不起一丝波澜。
“没用的,别浪费力气了,这是我的命,也是小英的命,我早应该做出选择了!”
老奶奶说着开始剧烈咳嗽,随后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一字一句的道。
“记住……千……千万不要去马千山,那是一个局……你……你不应该在局里,别……别相信身边的人,别相信他……”
老奶奶的瞳孔开始放大。
“奶奶,什么局?让我不相信谁?为什么不能去马千山!”我大声的问。
为什么每个人都要不让我去马千山,为什么!
马千山到底有什么秘密!
老奶奶的瞳孔开始扩散,人也变得神志不清,右手伸向小英所在的地方,凭空的抓着自己。
我刚要抓住她的手,谁知道她却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猛地抓住我的手。
她的手很有力气,像是一把老虎钳,抓的我的手生疼。
“不要相信张龙虎!”
说完,她抓着我的手一软,脑袋一歪,气息全无!
轰的一下,我如遭雷击。
不要相信张龙虎?
“奶奶,奶奶!”
我用力的摇晃老奶奶的身体,然而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不行,我得问清楚,我必须得问清楚!
我盘腿坐在她的尸体前,调动全身的阴气,飞快的结手印。
嘴里念念有词。
“天法门地法门,四面八方开鬼门,叫大鬼请二鬼,阴魂请现身,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没有任何反应!
我红着眼睛,继续大声念:“天法门地法门,四面八方开鬼门,叫大鬼请二鬼……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还是毫无反应,老奶奶的魂魄根本不在身上。
“天法门地法门,四面八方开鬼门……回魂,给我回魂啊!!!”
我失去理智的朝着她的尸体怒吼,不知不觉泪眼模糊。
“醒醒,醒醒啊,为什么不要相信张龙虎,你说清楚啊!”
我崩溃的坐在地上,犹如失了魂魄。
“兄弟,能不能先把我从这破笼子里弄出来,我快撑不住了。”
刀疤虚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时我才回过神来。
我居然忘了刀疤还被关在猪笼里。
我赶紧起身,双手抓住猪笼的铁棍,用力地将其掰开。
由于我刚刚消耗了太多体力,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让我做得非常吃力。
终于,在我的努力下,猪笼的铁棍被掰开了,刀疤从里面钻了出来。
刀疤全身上下伤痕累累,但好歹都是一些皮肉伤。
“刀疤哥,你怎么会在这?”
自从上次在医院一别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刀疤的消息,我怎么都没有想到居然在这个屠宰厂里看到了刀疤,要不是我出现在这里,估计他也会跟牛博林一样被人当成猪给宰了。
看了一眼牛博林被开膛破肚的身体,我的心有些揪得痛。
曾经一起战斗过的伙伴,就这么没了。
刀疤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背,安慰道:“兄弟,节……”
可话还没说完,他仿佛看到了什么惊恐的东西,一脸恐惧的看着我的眼睛。
“周老弟你……你的眼睛……”
我的眼睛?
我眨了眨眼:“我的眼睛怎么了?”
刀疤没说话,而是抬起手在我的眼前晃了晃:“你……你能看见吗?”
我点头,不解的看着他。
“你的眼睛,怎么是这种颜色?”刀疤吞了口唾沫,望向我的目光还有些惊恐。
我的眼睛怎么了?
我想找块镜子,却找不到。
“那边有个水池!”
刀疤指向了不远处的一个大水缸。
我急忙冲了过去,低头一看。
这……
这是我的眼睛?
我难以置信的用手揉了揉眼睛。
我的眼睛竟然没有黑眼仁,一片白,像是瞎了一样。
可是我什么都看得见。
怎么会这样?
这时,我突然想起当时在对付屠夫放出来的那个人形猪妖的时候,我的眼睛突然一阵刺痛,接着就射出了一道精光。
难不成是那个时候?
“动……动了!”
这时,刀疤突然指着我的胸膛惊恐的喊了声。
我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到我胸前的黑蟒纹身。
不!
是黑蟒的那双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错觉,那黑蟒纹身的眼睛好像是……
我的眼睛!
我愣愣的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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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你眼睛没事吧?”刀疤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深吸口气,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没事!”
刀疤还想说话,我却转头看向了牛博林的尸体。
走上前,默不作声地把牛博林的肚子用一旁的铁钩加上麻绳给缝上。
虽然缝得丑陋,可好歹这也是一具完整的尸体。
那数不清的尸体被大铁钩挂在半空中,他们的身体早已干瘪,被抽干了所有的生命力。
这些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却成了这屠宰场里最悲惨的展品。
我的胃不禁翻涌起来,心中充满了对黑猴子的愤怒和对这些无辜生命的悲哀。
我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刀疤。
他的脸色同样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痛苦和无奈。
“刀疤哥,我们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暴露在这里。让我们一起把这些尸体入土为安吧。”我轻声说道。
至于眼睛的事,还有老奶奶临死前给我的忠告,我隐藏在了心底的最深处。
船到桥头自然直。
刀疤深深的看了我一眼,可能是看出我情绪不对,想要劝说,却不知道该怎么劝。
默默地跟我一起动手,将那些已经僵硬的尸体从铁钩上解下来。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我们对这些逝去生命的尊重和悼念。
尽管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人肉味道,但我们仍然坚持着,因为这是我们对死者最后的敬意。
当最后一具尸体被放入火堆时,我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这片火光冲天的景象,既是对逝者的送别,也是对黑猴子暴行的谴责。
在这一刻,我暗自发誓,一定要为这些无辜的生命讨回公道,让黑猴子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在火光的映照下,我和刀疤的身影显得格外坚定。
我们深知,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