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队在我身后,亦步亦趋。
然而,当他也爬上铁链时,铁链突然猛地摇晃了一下。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差点叫出声来。
我急忙用手指紧紧抱住那只有成人手臂粗的铁链,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才又继续一点点地向前挪动。
而我们的身下,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山风呼呼地吹着,冰冷刺骨。
每一阵风吹过,都仿佛要将我们吹下深渊。
我的心跳愈发急促,紧张的氛围弥漫在空气中,仿佛一触即发。
我不敢低头看,不敢想象如果失足掉下去会是怎样的后果。
只能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集中精力抱紧铁链,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
每一次移动,铁链都会发出轻微的“嘎吱”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更增添了几分惊险。
而那深渊,像是一个张着巨口的怪物,等待着我们掉下去。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过得格外漫长。
我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与山风的寒冷交织在一起。
但我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我知道,一旦放松,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中途,我停下来往后看,却发现那些蜱虫并没有顺着铁链跑过来追我们。
看样子,它们似乎有某些禁忌,无法爬出这个范围,只能在那狭小的地方活动。
“看来我们暂时安全了。”
我扯着嗓子对身后的黄队喊道,声音在山风中飘散。
“别掉以轻心,我们还没到对面的苗寨呢。”黄队的喊声传来,提醒着我。
我们继续艰难地向前爬,铁链在风中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心惊胆战。
突然,铁链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它以很大的幅度向下猛地一晃。
我差点没抱住,在铁链上打了个转才勉强稳住身形。
“搞什么鬼?”
我惊恐地转头看去,发现黄队双手抓着铁链,身子已经悬挂在了半空中,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
此时的黄队在铁链上随着摇晃的惯性,身子一荡一荡的。
而在旁边,竟然还有之前我见到的那只老鹰在空中盘旋。
“这老鹰不是不攻击人吗?怎么又朝你动手了?”我对着黄队喊道,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
“我也不知道!它突然就冲过来了!”黄队艰难地回应着,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惊慌。
山风呼啸着,我们的对话在风中时隐时现,紧张的氛围愈发凝重。
“坚持住!我马上过来帮你!”我喊道,同时加快了爬行的速度。
我紧紧地抓住铁链,一点一点地向黄队靠近。
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但我不能放弃,我必须救他。
“别管我,你先爬过去!”黄队的声音在风中传来。
“不行!我们是一起的,我不会丢下你!”我大声喊道。
终于,我爬到了黄队的身边,伸出一只手,努力去抓住他的手臂。
“抓住我的手!”我喊道。
黄队艰难地伸出手,我们的手在风中颤抖着,终于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一起用力!我拉你上来!”我朝他大喊。
那只老鹰依然在空中盘旋。
然而就在我即将拉着黄队的手臂把他拉上来的瞬间,一条两根拇指粗的黑色毒蛇突然从黄队的领口钻了出来,如闪电般直扑我的面门。
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眼看着那狰狞的蛇头越来越近,一股凉气从脊梁骨上涌起。
我下意识地把头一偏,试图躲避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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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毒蛇的速度极快,它灵活地调整了方向,继续朝我扑来。
我的心跳瞬间加速,手紧紧抓住铁链,拼命想要稳住身体。
说时迟那时快,我用尽全身力气向一侧一闪,险险地避开了毒蛇的猛扑。
但这一躲,让我的身体失去了平衡,差点从铁链上摔下去。
好在我及时调整,重新稳住了身形。
可那条毒蛇并没有掉下悬崖,而是缠住了铁链,扬起上身,吐着信子,虎视眈眈地盯着我。
它那具有代表性的三角头,让我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这地方根本施展不开拳脚,我不仅要死死抱住铁链,以防摔落,还要把黄队从铁链下拉上来,这次真他妈是九死一生啊!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应对之策。
我知道,不能让毒蛇有喘息的机会,否则我们都将陷入绝境。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然后,我小心翼翼地用脚背去勾住铁链,试图找到一个支撑点,以便能更好地与毒蛇周旋。
与此同时,我继续呼喊黄队,让他配合我的动作。
黄队似乎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衣角。
就在这时,毒蛇再次发动攻击。
它迅速扑向我,我来不及多想,一脚蹬在铁链上,借着铁架的弹性和反作用力,猛地将身体向后一仰。
毒蛇擦着我的脸而过,差一点就咬中了我。
我趁机一把抓住黄队的手臂,用力将他的上半身拉上来。
黄队也拼命挣扎着,试图爬上铁链。
然而,毒蛇并没有放弃。
它迅速调转方向,再次向我们扑来。
这次,它的目标是黄队。
我在心里忍不住破口大骂声:妈的,这蛇有病吧?总是缠着个骷髅架子干什么?
我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
眼看着毒蛇张着獠牙如闪电般扑向黄队的脸,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灵光一闪,孤注一掷地用尽全身力气去压身下的铁链。
借助铁链的反弹性,毒蛇被弹到了半空中。
紧接着,一声尖锐的长啸声划破长空。
原来,那只一直在空中盘旋的老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冲下来。
就在毒蛇即将再次缠绕住铁链的刹那,它那锋利的爪子如闪电般准确地抓住了毒蛇的身体,然后再次冲向天空。
直到此刻,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之前老鹰突然袭击黄队,并非无的放矢。
它那锐利的双眼早已洞察到藏在黄队身上的毒蛇,之前的攻击实则是为了救我们。
趁此机会,我使出浑身解数,将黄队拉了上来。
我们紧紧地靠在一起,大口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浩劫。
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是惊心动魄,至今仍让我们心有余悸。
“兄弟,谢了……”黄队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别客气,我们还没脱险呢。”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继续艰难地向前爬。
这短短几十米的距离,我们却爬了20多分钟。
……
我和黄队爬到对面后,惊讶地发现这里竟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庙宇。
这座庙宇的外观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它完全由石头砌成,外壁上雕刻着许多精美的猫雕像。
这些雕像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活过来。
与我们平时所见的庙宇不同,它更显古朴和神秘。
走进庙里,我们看到一只三米高的黑猫雕像立于庙的正中间,它威风凛凛,栩栩如生。
这只黑猫……
不正是上次在苗人大叔家里见到的那只报丧的黑猫吗?
我突然想起苗人大叔曾跟我们说起过这只黑猫。
他说这个寨子非常崇拜那只通灵的黑猫。
据说,它已经存活了至少七八十年。
在寨子里,你可以得罪任何人,但若是得罪了这只猫,那便会成为整个苗寨的公敌,甚至可能会被处以极刑。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猫庙?
正看着,耳畔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敲锣打鼓声,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我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一条长长的黑苗队伍缓缓走来,队伍中间还有一顶具有苗寨特色的轿子,由八个轿夫抬着。
不过,这一次我看到的黑苗与之前见到的有所不同。
他们脸上都戴着银饰面具,头顶插着鲜艳的羽毛。
全身笼罩在宽大拖地的黑袍下,显得格外庄重神秘。
走在最前边的是王世轩和诸葛建明,两人恭恭敬敬地跟在一个人的身后。
那人头上戴着猫头面具,身穿黑袍,身姿挺拔。
从他走在队伍最前边并且戴着猫头面具的情况来看,此人应该是苗寨的大祭司。
我急忙向黄队使了个眼色,然后两人飞快地躲到了那巨大的黑猫雕像背后。
如果真如苗人大叔所说,他们很崇拜这只黑猫,那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大胆地走到猫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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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们平时去寺庙拜佛,也不会走到佛像的后边,甚至不会用手去指,或者拿着相机拍照。
因为我们从小的教育和潜意识告诉我们,这种行为是对佛像的不尊重,会遭到天谴。
我们躲藏了好几分钟后,苗人队伍敲锣打鼓地到了猫庙前,停了下来。
然而,他们并没有立刻进入庙内,不知道在门外做什么,时不时传来一阵呱哩呱啦的声音。
我们不敢把头探出去看,心中焦急万分,仿佛有只猫在不停地抓挠。
犹豫片刻,我把苗刀放在地上,将刀尖朝外伸出一些,当作镜子使用。
这把苗刀虽然不如镜子那般明亮,但还是能模糊地看到一些人影。
我看到那些黑苗们,包括王世轩和诸葛建明,都朝着猫庙的方向虔诚地跪着。
大祭司则手持一根类似招魂幡的东西,跳着十分诡异的舞蹈。
大祭司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时而剧烈,时而缓慢,似乎正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操纵。
动作扭曲变形,每一个舞步都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感。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酒葫芦,每当完成一段舞蹈,他便会仰起头,大口灌入酒液,然后喷洒出来。
酒雾在空中弥漫,如轻纱般朦胧,使得整个画面变得更加模糊、压抑,仿佛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突然,大祭司发出一声沉闷的大喝。
紧接着,他将酒葫芦狠狠地摔在地上。
酒葫芦瞬间破裂,碎片四溅。
随后,大祭司毫不犹豫地大步走进猫庙。
其他人见状,也急忙站起身来,紧紧跟随在他的身后。
我不敢再偷看,迅速将苗刀抽回,生怕被发现。
此时,外边传来一阵嘈杂的说话声。
声音咕咕囔囔,我完全听不懂。
仔细分辨,其中还夹杂着诸葛建明的声音。
我这才意识到,原来他也会说苗语。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我就像一个局外人,完全无法理解他们在说些什么,心中充满了困惑和不安。
正当我焦躁地抓耳挠腮,苦苦思索他们谈话内容的时候,王世轩的声音忽然传来。
“琉璃,大祭司说我们明天大婚,按照苗寨的传统,新婚夫妇需要来祭拜猫神,得到猫神的认可后,我们才能在这里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