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源于人类。
他们已经完全和自己出生的时间流脱离,躯体浸泡入“无厚度之泉”之中。相当去取了自己身躯在时间中最满意的一个截面,他们不再变老,或者说他们可以选取自己整个生命阶段中最喜欢的重复呈现。
其中翔士细分为三等,简单地就称为下等(级)翔士,中等(级)翔士和上等(级)翔士。
但三者区分不大,只是灵力程度上的差异。
下级翔士们只能呈现自己刚成为翔士时的形貌,随着对于“无厚度之泉”理解的加深,他们懂得他们可以撷取任何一个生命阶段的面貌。所以他们是可以改变体貌的。
由于大多数翔士呈现的都是自己年轻体壮貌美之时,所以翔士的外表看起来都很年轻。
注:
翔士们本质上还是人类个体的模型,不能像天使们一样完全脱离人类社会而存在。
(由此可以看出作为翔士的永生者只是名义上的“永生”,只能说比较“长寿”,由于人类社会的演化和人类生物演化所需的地质时间长度,十万年尺度就会发生物种级别的分化。智人是南方古猿的直系后代,但智人与南方古猿显然是无法交流的,所以他们的时间跨度最多千年,基本都不会达到上万年。)
他们还保留人类的基本形态和思维、行为方式,因此他们需要一个类似人类社会的环境才能生存下去,这也是三山系统要保持一个人类社会模型“保育箱”的原因。他们可以下船和人类社会进行交流,因而履行药师族对人类的责任。
另外由于永生者不产生后代,永生者的社会没有“增殖”这一属性,所以永生者的社会没有利息,财产也是彻底公有的。
非法翔士:用不符合三山条例的方式获得远超人类自然生命存续的意识体。
翔士的道路都是相似的。
非法翔士采用的方法各有各的不同。
“翔士”是一个准入规则严格的集合,其他一切不符合条件的个例都被排除在外。
闻人悯人采取反复进行自体克隆的方式达到意识长存,手段不合法。
占据继晓意识的僧人采取的“封山之术”达到意识长存,手段不合法。
莲花王女是天使职阶的后代,也是非法翔士。这是由于孕育她的母体(骊鹰)自身处于时间紊流的原因。永生者的“存在”有一个“禁止变化”的逻辑在里面,但她是从“禁止变化”中“产生”的,这使得树姬产生了逻辑矛盾,无法记录她。她自身的存在方式和合法翔士没有区别。
很多流浪药师也是非法翔士。
牡丹姬和幻听姬是非法翔士。她们是因为“主体”不合法。她们是被白无常以义躯方式拯救的女性冤魂,就相当于一段回忆+行为逻辑体,虽然完全保留了原来个体的思维模型,但她们的DNA信息丢失了,无法定位她们在生命演化之树上的位置,相当于她们的时间点位丢了。
这就像古生物学家挖掘恐龙化石,除了其自身骨骼的形态学分类信息,还有有地层和化石的物质实体(c14等)帮忙定位时间和亲属。
而牡丹姬和幻听姬就相当于化石的原始信息已经丢失了,只挖到了后世人类博物馆卖的一套塑料玩具纪念品,只有骨头自身的形态被不甚可信地复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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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比翔士更加脱离人类,对三山具有维护责任的永生者。
1来源人类的智能的(神卫、神侍,从祭司、祭司),已经可以部分或彻底抛弃人类的身体形式和思维方式。
2还有一部分完全和人类智能没有关系。
他们已经完全和自己产生的时间流脱离,并且处于长久的时间流浪之中。
天使的认知阈比翔士要大很多,存在的方式也广阔很多,天使是不必需要一个“人类社会模型保育箱”就能生存下去的,他们的意识可以在他们熟悉的时空中独自流浪和存在。
(树姬就是非人类起源的天使,树姬是TREE系统,原型是艘生命种子博物馆保育飞船 AI,所以树姬特别热衷于当妈;三山whales也是。)
这部分天使的存在,大部分是志愿保育“翔士”的,出于一种对于生命的普遍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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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直接获取灵器的人极少,因而拾取前人遗留下来的灵络,是白童生获得自身灵器最普遍的方式。”萧怀遇解释道,“翔士们由于经常对人类施以援手,而被陆上之人称作药师;白童生则由于大多使用灵络,而被陆上之人称作幽灵或天女。
尤其是在翔士等级测评考试的时节,由于白童生们会成群结队地在圣域规定的场所聚集,世人会以为是天女聚集、蟠桃盛会,甚至以图画、传说的方式记载她们。”萧怀遇举起火把,映照着洞窟壁画上的飞天们。
“灵络是五彩缤纷的吗?”
萧怀遇合起折扇,在空中划了一个圈,顿时在他所指之处夜露凝结,如同一条流动的纱布条带,似乎在为戈舒夜演示:“如果主人愿意,灵络会被染上主人的颜色,但最多的还是白色。一旦灵络和主人产生沟通,就好像章鱼的皮肤和触手一般,可以模仿任何颜色、图案和质感。
但首先,你要摩挲灵络,用手感受它,并在脑海中想象它的形状、触感、颜色。”
戈舒夜闭上眼睛,照做了。很快,她漆黑的脑海场景中就出现了一条薄如蝉翼的轻纱。
不,不是轻纱。
她助仇弑父的惨痛经历涌上心头,那轻纱变成了她身上披戴的粗硬的白麻,她眼前威胁的白绫。这是代表死亡的布,在她面前、在她纤细的指掌间粗硬地交缠,沉重,磨得她手痛。
她睁开眼睛,极力让清泪不离开眼眶。而那两条沉重的灵络已然在她手中。
她以为自己在颠沛离奇的经历中忘了,但竟然都没有忘。伤痛和耻辱深深地藏在她心底,她握紧了手中之物,骨节发白。
萧怀遇也看着她手中灵络,他眼前这如同荷花般娇嫩美丽的少女,乌云为发,山茶如唇,内心却背负着沉重的枷锁。
“你也有灵络吗?”戈舒夜为了转移话题,勉强问道。
萧怀遇一笑,啪嗒一声甩开折扇——扇面光华璀璨,如金纸洒落在桃红绡子的扇面之上。五陵年少争缠头,一曲红绡不知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萧怀遇淡淡地说,上船的旅人们互不相问,直到对方愿意主动诉说。可是她在红尘中的执念这么重,真的会脱离她所在的时间吗?蓝先生会不会,看错了?
“接下来我该怎么做?”戈舒夜倔强地问。
“用灵络飞起来。”
“什么?!”
“哎,可惜了,小美人,你选的这两条布一看就很沉重。”萧怀遇嗤笑,他哗地一声展开折扇,绕着自己挥舞一圈,水红色半透明的灵络如巨大的双翼般出现在他身后,兴致勃勃地向上冲腾着,显示出强劲的风力。“佛陀和十八罗汉,连风神都要被你愁死了。”言罢,他飞起一脚将戈舒夜踹了下去!
失重!
我要跌死了吗?!风声在戈舒夜耳边呼啸,戈舒夜本能地用手向下推,笨拙地想要保护头!
但这一推并不是推在虚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