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大姑娘要是个官家小姐就好啦。”破敌突兀地道,打断了他的祈祷。
“你说什么?”
“我说要是戈大姑娘要是个官家小姐就好啦,爷就不用这么费心费力地担心公主娘娘会不会嫌弃她出身、能不能让她进府的事,直接八抬大轿把她娶进门不就行了!”
“不懂事:婚姻大事,应当依礼而行,怎可玩笑妄言。”
“可是黄大人说,爷打第一眼就喜欢戈大姑娘,所以每回吵架都叫戈大姑娘占便宜,不是占了这个、就是拿了那个,爷就算吵输了还是很高兴。”
“我是喜欢戈姑娘聪明又有本事,学东西快,办事牢靠——和喜欢你与黄大人是一样的。”
破敌想了想:“黄大人娶了媳妇爷高兴,那戈大姑娘要是嫁了汉,爷也会替她高兴了?”周敏静很诧异:“她怎么会嫁给别人呢?她当然是跟着我啊。”说出这句话,敏静就觉得自己有些奇怪,自己凭什么确定她就该属于自己呢?是自己怜悯她孤苦的身世给她容身之地?是自己包容她怪癖的性格给她生存之资?是自己信任、爱惜她野兽似的作战才华给了她夺取胜利、获得荣耀、证明自己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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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敌道:“那戈大姑娘万一是官家小姐,爷会娶她吗?”敏静笑道:“童言无忌。若是菩萨让戈姑娘出身名门、荣膺列侯,到时候我就娶她。”
敏静思绪略回,颖国公府大门又响起了拍门声。外是火把和人声,来人不少,好像有人把颖国府大门围住了。
“今夜不用睡了。重新换盏、添茶,准备开门迎客吧。来者是谁?”
报信的家丁道:“前兵部主事杨仕伟大人携族侄建章伯爵杨昶,拜帖来访!”
“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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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见礼后,杨仕伟试探着看敏静脸色。
“杨大人有话可以对本公直说,就同戈姑娘亲耳听到一样。”周敏静道。
杨仕伟想了想,堆出笑,道:“如此甚好——我杨家已经开祠堂、祭祖宗、聚人丁,在全族人面前,公开了杨履在保媒之事上收受贿赂黄金百两,为此不惜李代桃僵,让戈大小姐蒙受冤屈的事情。因此他主持的婚礼,无效。”杨仕伟说完这番话,试探着看周敏静的脸色。
敏静面如春风,不能让人猜出他心中所想,道:“所以呢?”
杨仕伟道:“所以我们想拨乱反正,迎回真正的建章伯爵夫人,戈大小姐。让她接受诰命,进入族谱。”
“国公爷,能否请大小姐出来见面?”杨昶道。
周敏静撇了撇白瓷碗里的茶沫,不冷不热地道:“杨公子既然已经另娶他人,又何苦非要见旧人呢?岂不是令双方都难堪?——再说,乔家小姐不是已经入了杨家门吗?你们若如此,置乔小姐于何地呢?”
杨仕伟道:“这简单,杨家还容得下多一个女子——二女同侍一夫。”
周敏静从氤氲的雾气后抬起眼睛,直视着杨昶:“杨公子,你认为,戈姑娘会情愿吗?”
杨昶也把茶碗合起来:“公爷的意思,是要夺人之美了?”
周敏静笑道:“本公倒是认为,乔小姐既然已经过了门,有名有实,那一事就不烦二主;诰命之事,皇恩披泽万民,加在谁身上都是一样的。而据我所知,戈大姑娘本来就不是戈堡主亲生,因此这份婚约从根子上就没有成立的基础,就此废了吧。”
杨昶道:“颖国公爷,这是小夜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你若是夺人妻室、想以权势压人。虽然你身份高贵、皇亲之尊,但建章伯爵夫人,名正言顺,也不是你能够轻易染指的!”
“够了!杨昶,解除婚约是我自己的意愿,你别随便往别人头上泼脏水。”戈舒夜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新作的衣裳到了,她穿着一身白底儿绣猫儿扑蝶的丝裙子,白衫子秋香色滚边,披着一件银狐皮的大氅,头上两个金丝多宝的发钗,更显得明媚动人。
“小夜,你怎么会这样!我知道你打小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