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悬:“泉内?无厚度之泉当没有厚度,怎么会分内外呢?”
施摇光道:“两个球体布尔相割,形成的切面就是无厚度之泉。但是我们和我们肉体物质所属的宇宙,被时间之线和光速之线束缚在一起,无法跨越至另一个宇宙。如果想要去到另一个世界,需要一个具有时间结界的转换器。
我猜,我们是触摸不到无厚度之泉的。”
娥眉犹豫了一下,将手伸入其中。她纤长的手指触碰到了那片光线稍微有异的薄层,穿了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摸不到。”
施摇光道:“物体的触感是电磁力的宏观表现,无厚度之泉应该是被封装的,我们无法和它发生相互作用。需要有开启它的钥匙。”
施摇光伸出手,轻轻地触摸在那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人来说根本触摸不到的页面上。
突然很多画面涌入她的脑海——她打了个激灵,硬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谢若悬有些不安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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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摇光强作镇定,继续翻译铭文。
离开花川别业的路上,施摇光坐在马车中,谢若悬步行跟随。谢若悬拉开帘子:“七师叔,发生什么了?你脸色很难看。”
“我……可以摸到无厚度之泉。”施摇光目光有些怔,“我看到了自己的终结。”谢若悬一脸震惊,但是以他对施摇光长久的观察和了解,他突然读出了她在花川别业沉默的心声:“是沈自丹!和他有关是不是!是他害了你?!……他到底还是狼子野心,被黑暗吞噬了。
我们离开京城,躲得远远的!”
施摇光摇了摇头,她的眼神专注,好像有什么总也想不明白的事情:“沈自丹的确在陷入疯狂,他将完全输给春水的诱惑,失去原来善良高洁的本性,甚至失去人性,陷入疯狂。
可是他想要害的人并不是我,反而我是他要保护的药师,他用尽全力打算保住我,以完成白剑。我现在……还不明白。”她突然打了个寒噤,“今夜好冷啊。”
谢若悬也注意到,虽是秋天,但风冷的像是刀割,闻起来像铁,像血。
两人都想到了:“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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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传来张皇后的惨嚎:“我的儿啊!我苦命的女儿啊!我的心肝儿肉啊!”(朱佑樘没有纳妃子,只和张皇后有一女一子,子息单薄。)小公主已死,小手都已经憋紫了。
御医们跑来跑去,太后和周太皇太后都来了,老太太气得发抖:“不是说小公主的身体好转了吗?怎么突然殁了!”
御医们跪在地上抖得如筛糠:“回禀太皇太后,前几日气候温暖,小公主的风寒之疾已经好转;今夜突然变冷,被凉气激了肺子,哮喘之证犯了;此时本该用平喘之药,可是陛下听了李九官的谗言,从前几日起,就不许下臣们给小公主进药,反而在宫中燃烧黄纸、法器,空气污浊,公主呼吸越发困难。
道士们怕冷,强令宫人增加炭火升温,导致空气不通,小公主窒息而亡。
此病起病很急,下臣们得召见后,已经回天无力!宫女头晕无力,也倒了好几个,此时应当请皇后娘娘在空气新鲜处休息,否则连娘娘也危险未解!”
(降温引发哮喘,本来呼吸就不行了,烧香+炭火又引起一氧化碳中毒)
“皇帝呢?”
“陛下白日参加了李九官法师给新盖的毓秀亭的剪彩!如今乏了,已经睡下了!陛下还不知道小公主病情突然加重!”
“太后,祖母!”刚刚醒转过来的张皇后看见太皇太后又哭晕过去,“我那苦命的孩儿啊!她才四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