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城,at your service.”白鸦略微对戈舒夜点点头。她已经完全掌握了人偶之术,是猎人城的主人了。
从土地里不断涌起人形,那些土中的人偶退去泥泞,变成一个个猎人城传说中的杀手:白悬鵺、玄枭、赤颖子、青鹘突……
他们都带着各色鸟形的面具,身上佩着和他们名字同样颜色的剑,他们每一个都是唐末战乱中,一人可当白万师的绝世杀手。
沈自丹奋起寒玉灵力,白霜卷风全力袭击向白鸦,但他的灵力全部在靠近他们脚下所站的白莲阵之时偃旗息鼓。
“冰之使,这里是土之使的领地。”她的梦幻完全碎了,她的脚踏在肮脏、泥泞又坚实的大地上,她的灵力完全恢复了。
白鸦嘲笑地看着他:“你以公谋私,同时利用世俗的权力和春水的灵力,欺压他人,伤害药师。再这么下去,春水又要被封闭了。
你可要想清楚,一旦春水彻底抛弃了你,药师之血对你而言就没用了,你既不能恢复身躯、也做不出长生不老的药师之泪给你的皇帝交差,甚至灵力都要失去——你能承担得起这个后果吗?”
戈舒夜随手从酒席上拿起一只小酒杯,向里面斟满酒,然后递到沈自丹嘴边。
“怕什么,又没有毒。”她逼迫刀架在脖子上的沈自丹张开嘴唇,喝下去。
“沈大人,你今日既然来了,我不管你是以沈公公的身份,还是云头堡沈芸沈四哥的名义,你能来,不容易。我戈舒夜请你喝一杯水酒,就当是喝我的喜酒了。
饮尽此杯,就请带着你的人,滚。”
沈自丹强撑着道:“我不相信你能杀我。”
戈舒夜咧开嘴笑:“怎么,沈公公,你想让你的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看我怎么拷打你么?
我戈舒夜不怕丢人,反正,我鸠占鹊巢、未婚先孕、抢夺人夫,也不在乎多一件当众打人了。只是,你能够承受在你的人面前失去尊严和权威的风险吗?
(她也凑上前去,贴着他的耳朵道)
你记住,你的权势是你唯一的倚仗,他们(她环视了一下沈自丹带来的追兵)对你的追随,只不过是水中之月、沙中之塔。你只能残忍、你只能疯狂,因为你一旦失去威慑,就只不过是个人人可欺的失宠的老公公,汪直还为国守过辽东,皇帝顾念他的恩情;你算什么?你在满剌加打了个大败仗!剐了你一万遍都不够赔偿的。
小主,
他们没有一个人会听你的。相反,他们人人都瞧不起你,他们人人都只会对你踩上一脚。
你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没有盟友。
你只不过是皇权的白手套,皇帝用你擦完屁股,还嫌你脏。
你肯定会被抛弃。
因为这就是历史上所有阉人注定的结局。
我和你不一样,我有家,我有亲人,我现在还有了孩子,这是血的羁绊,无论我做错什么,他们都还是站在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