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行?反正我这边房间空着,就请二位休息一晚,明天开始你们就要睡在马车上了。”老基斯摊了摊手,“相信我,那绝对不是什么舒适的旅程。”
住进二楼的客房后,仆人又送来了热水和热腾腾的食物,并表示有什么吩咐可以随时传唤。
克莱门斯施展神圣法术检查了一下送来的食物,发现没什么问题。
“这个镇长,有问题。”本尼坐在一旁,用仆人拿来的针线开始缝补自己的白袍。
“你也看出来了?”克莱门斯拿起一块面包咬了一口。
“太过于热情是一方面啦,”本尼一边缝着衣服一边回答,“他一点都不懂得掩饰眼神里的欲望。”
“无所谓……”克莱门斯左手端起一杯果酒,右手抽出腰间长剑,“如果敢动什么歪心思,我会毫不留情砍掉他的脑袋。”
“好啦。”咬断一节线头,转头看着克莱门斯,“需要我帮您补一下衣服吗?”
“无礼!”克莱门斯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这是一个没有盥洗室的单独房间,之前的战斗中克莱门斯的轻型盔甲被八重樱斩得残破不堪,连带里面的衣服也被划开了几个口子。但如果要缝补的话,必须脱下来交给对方,这个小修士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但话到嘴边,她再次看到了本尼那清澈的眼神,随后克莱门斯做了一个自己都意外的决定。
“是的,修补一下比较好。”她站起来脱下了破损的盔甲,又脱掉了沾着斑斑血迹的外衣递给了本尼,此时克莱门斯只穿着白色的贴身胸衣,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砰砰跳动,“天!我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弄脏了呢,您放心,一会我下楼到水井去洗一下。”本尼笑着接过了外衣,开始低头在针线盒里挑选合适的线轴。
克莱门斯死死盯着本尼的眼睛,终于挫败的发现对方始终没向她的身体看上哪怕一眼。她也终于明白自己做出这一切的原因,那是一种多年来最自信的东西被无视后的不甘。至高神卫虽然在教廷地位超然,但崇高的地位却无法阻止那些男性教众与骑士对他投来的目光,有些人的眼神中燃烧着赤裸裸的占有欲,有些人则是假意看周围而实际在偷偷看她,而有些人面对她时战战兢兢却总是寻找机会抬头试图多看她几眼。哪怕最有礼貌的绅士、最虔诚的骑士、最狂热的苦修者都无法对她的身体无动于衷,这让克莱门斯苦恼的同时其实也暗暗骄傲着。她不屑甚至鄙夷那些在她面前丑态毕露的男性,但要说事后一点小小的骄傲都没有也不可能的。这是刻在基因中的生物本能,一个虔诚的神卫也不例外。
而面前这个小小的修士,哪怕自己已经半裸上身,对方却依旧不为所动,似乎自己只是一根柱子、一棵树、一个花盆?
“他……不会是个女孩子吧?”克莱门斯心中难以抑制的冒出了这个想法。